這就是凌婕,這就是凌家姑姑的強大之處,和她下棋,每一步幾乎都在她的預料當中。
華翊柳的殺招,放在秦海、柳其他們眼裡,已經十分的複雜。但在凌婕看來,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一般,不值一提。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化解,而緊隨其後的,便是以她為核心的強大殺招。
棋局如戰局,博弈之人的智慧,往往就能決定整場棋局。
秦海雖然斬殺了一枚“馬”,但面對迅速圍剿過來的其他棋子,卻也一時之間亂了分寸。匆忙之間雖然還能抵擋,但不知不覺的,就已然落入下風,看的華翊柳等人暗自心驚。
凌婕那近乎於恐怖的棋藝,在此刻凸顯無疑,頃刻之間,便用一枚“卒”,兩枚“炮”逼的秦海動彈不得。
眼看著,殺招已成,似乎馬上就要誅殺秦海一般。就在這時,候在一旁的柳其卻是忽然動了,他所擔任的角色是炮,不知何時已然將槍口對準圍困秦海的“卒”。
一擊之下,“卒”子也是徹底蹦碎開來,化作虛無。
秦海的心頭一喜,突然得救,又將一枚過河卒擊碎,也算是扳回幾番優勢。只是身為總指揮的華翊柳卻面色凝重,對於柳其的突然出手,她竟沒有絲毫的欣慰和誇獎。
心底宛如壓了一塊巨石一般,十分沉重,那個一直和她博弈的凌婕,真的會那麼簡單嗎?
在此之前,她一直都佔據著絕對的上風,對於黑色陣營裡的每一粒棋子,都是十分珍惜。每逢黑子危機,她都總能想到辦法逢凶化吉,這也是為什麼,白子陣營的棋子折損較快。
但彼時,為了圍剿秦海,卻無端的折損了一枚,這真的正常嗎?
柳其的攻擊,就連自己都能察覺到,那個帶給自己無窮壓力的凌婕,會沒有發現嗎?還是說,她只是在將計就計,以一枚小卒的損失,尋求更加龐大的計劃?
不知不覺間,華翊柳便將目光移到魏玖身上,她隱約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的強大氣息。
魏玖,作為黑子陣營的“車”,足以堪稱是黑色陣營武力值最高的將領。一直以來他都不曾出手,但帶給白子陣營的壓力卻並不小,似乎每一個人都在隱隱的關注著他。
兵卒的破碎,難道真是不小心的失誤嗎?還是說,他們又在醞釀著更加恐怖的陰謀?那個戰力最強的男人,究竟又有什麼打算呢?
如此種種,華翊柳都看不明白,只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無力的等待著。心頭也只有祈禱,希望秦海和柳其這兩位大將,能夠在相互配合之下,更多的斬殺敵將。
但事情,真的會那麼如願嗎?華翊柳的心底,卻並不能肯定。
......
兵卒破碎,那兩枚“炮”也即將被秦海斬殺之時,異變突起。
只見凌婕的目光落在魏玖身上,而後堅定的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魏玖會意,也是沒有猶豫,一絲寒芒浮現在魏玖眼底,緊跟著,他便向著楚河漢界的方向衝去。
“小心!”華翊柳怒喝一聲,企圖提醒激戰的兩人。
只是這個時候反應過來,卻也來不及了,待秦海和柳其聽到提醒,魏玖便已然跨過了楚河漢界。身形疾馳而去,直接撞向柳其所在的位置,頃刻之間,便將他的身軀洞穿。
“安息吧!”魏玖冷冷的說道。
緊跟著,柳其的身軀慢慢碎裂開來,化作一股雲煙,徹底消散在天際。
“不!”
絕望和痛苦的嘶鳴,從秦海和華翊柳的嘴裡傳來,但無論他們再怎麼悲痛,都改變不了這既定的結局。黑子陣眼的大將,僅僅是一招之間,便讓白子陣營的“炮”徹底隕落。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秦海失神的呢喃道。雖然封禁了記憶,但他似乎能感覺到,柳其和他關係匪淺。
“沒有為什麼,這本來就是屬於我們的戰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魏玖冷冷一笑,爭鋒相對的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要不了多久,我會將你們全部斬殺...黃泉路上,他便不會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狂妄的口氣,不愧為黑子陣營的第一強者。只是沒有人察覺,在他斬殺柳其的那一刻,眼底閃過一絲悲痛,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