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走的很快,但卻沒有絲毫的異象產生,所有的一切都還是一如往常一般。舒錦惠焦急的呢喃起來,“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不能成功嗎!”
但她卻還是沒有放棄,這個方法是玄陰聖姑交給她的。甚至為了讓她擁有足夠的力量完成,玄陰聖姑將全部功力都傳給了她,最後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為了這最後的結果,她承受了太多、也犧牲了太多,除了成功,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
這樣的局面,一直僵持了一兩個小時,終於就在她即將破滅所有的希望的時候,面前竟然閃現過一道白色的光華。雖然這光亮很小,甚至可以用微乎其微四個字來形容,但卻也足以讓舒錦惠重燃希望。
手掌一推,更加用力的運轉功法,一次一次的衝擊著那虛無縹緲的空間邊界。
洪荒大陸,聖皇城中。
此時,離魏玖決定閉關的日子,已經過去一千年。
坐在那高高的王座之上,魏玖的目光當中,濃縮著滿滿的疲倦。白色的長髮在空中飄蕩,全然不見當初的雄姿英發,他就那般靜靜的坐在那裡,但四周的樹木都似乎要被那悲涼的氣氛給渲染的枯竭。
是啊,千年以來,他就坐在這王座之上,再未發生過令他內心悸動之事。
千年的時光,滄海桑田,所有的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聖皇城依舊是佔據著這片大陸,而魏玖也同樣是這大陸唯一的主人,但韓天曉、周漢波他們卻是早已死去,所有最初跟在他身邊的人,都已是陸陸續續的經歷著生老病死。
實則這是必然的結果,從他當初限定了這片大陸的平均實力之後,就已然註定。
如今的洪荒大陸,科學和文明已經可以企及華夏帝國的封建時期,隨著文化的繁榮,人們對於力量的渴望也是越來越弱。大陸靈氣在虛天神樹的給養之下,也總算是恢復過來,但不再執著於修煉的人們自然就沒有將修煉一途發展下去。
全新的社會,全新的文明,但少了力量的支撐,這些人的壽命就大打折扣。
基本上平均壽命在三百歲左右,而韓天曉和周漢波,也都只活了不到五百歲。魏玖並沒有選擇為這些人續命,生老病死本就是一個社會交替成長的必經之途,如果自己肆意改變反而會違背規則。
有時候生既是死,死既是生,他們雖然永久的離開,但他們的子嗣依舊在繼承著他們的願景。
這千年來,魏玖也曾去過永盛陵園兩次,但後來慢慢的他就不去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在將一切準備和安排妥當之後,卻發現自己終究無能為力,這種落差之下導致的愧疚,讓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那些死去的舊人。
是啊,他終究還是失敗,時間元素的遠遠不是他能夠掌握的。
一千年的時間到底有多麼漫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就坐在這王座之上,一天一天感受這時間的律動、一天又一天的經歷著時間的洗禮,但這其中所得到的體悟,卻又只能用微乎其微四個字來形容。
時間之力,就彷彿是指縫間的流沙一般,雖是僅僅的握在手中,但卻又永遠都抓不住。
參悟千年,他的修為已經達到真仙之境巔峰,一步之遙就能踏入虛無縹緲的神道。甚至於,對於信仰之力的汲取、對於元素和規則的頓悟,他也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一個從未有人達到的高度。
只是讓他絕望的,是時間之力並沒有跟著成長,或者說成長的實在是太慢了。
手掌一翻,一朵鮮嫩的小花出現在手掌之間。魏玖修長的手指拂過這花朵,隨即,只見它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枯竭著,慢慢的化作殘根斷葉墜落地上。
這就是所謂的時間之力,他用時間,讓花朵老去枯萎。
這是他鑽研千年所得到的成果,他可以利用時間之力,來加速花朵的老化速度。或者說,他可以讓一個區間當中的時間,流轉的很快,快到能在出生的一瞬間,直接到老死的那一剎那。
但終究他只是學會了這種加速,卻並未領悟最為需要的逆流。
他可以讓一朵花從生到死,卻無法讓一朵死去的花,回覆到生著的狀態。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痛苦,這樣的能力,雖然很強,但卻也不足以讓那些死去、沉睡的人們甦醒。
目光,從深邃變得麻木,是啊,哀莫大於心死,這樣的痛苦大概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