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日的時間,慕容雲凡等人已經是站在了焠鋒閣的門口,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感慨。當年,這裡是帝國最大的依仗之一。
藍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慕容雲凡,其餘幾人更是一直保持沉默。慕容雲凡雖未明說,但每個人都從他的眼神當中看得出來,他和這焠鋒閣的故事絕對不淺。
慕容雲凡微微吁了一口氣,低沉的說道,“晚輩慕容雲凡,特來求見老閣主,還望老閣主見面一敘!”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沒有絲毫的聲音。眾人也不擔心,慕容雲凡的話,可是經過修為加深的,若焠鋒閣上有人,就一定可以聽清。而現如今,他們自然也沒有別的辦法,不能強闖,就唯有死等。
就在這時,一陣嘶鳴聲傳來,只見焠鋒閣上響起一陣嗡鳴聲。滄桑的聲音傳來,“你回去吧,多年前我就說過,此生不再接見慕容家族之人!”
眾人皆是一震,誰都沒有想到這個老人竟然如此強勢,反倒是慕容雲凡,繼續低聲下氣的說道,“老閣主,我知道這些年你還在生帝都的氣,但是現如今,我們有要緊之事想和老閣主商談,可能關係到您和焠鋒閣的安危啊!”
“呵呵,雲凡,整個慕容家族當中,你是我唯一不討厭之人,但也僅僅是不討厭而已!”那聲音一轉,極為冰冷,“你終究還是不瞭解我,你覺得我還會畏懼死亡嗎?從親人子嗣和這焠鋒閣弟子死絕的那一刻起,我就早已是一心求死了!”
慕容雲凡有點著急,連忙說道,“可是老閣主,你對我有恩,我不能這樣任由你在我面前出事啊!”
“回去吧!”那蒼老的聲音,虛無縹緲的說道,然後,再也沒了聲響。
藍九幾人無奈的愣在原地,良久之後,才開口問道,“侯爺,那...那我們怎麼辦?難道要就此退去嗎?還是強闖進去?算算時間,只怕妖族之人已經快到這裡,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慕容雲凡微微一嘆,低聲說道,“沒有辦法,老閣主雖然趕我們走,但我終究不能離開...至於闖進去,也是不可得,他畢竟是我、也是我們帝國的大恩人啊!就守在這焠鋒閣下面吧,我想以我們的感知力,妖族就算再強,也不能從我們眼皮底下飛進去吧!”
藍九點了點,然後轉臉問到,“不知道,焠鋒閣老閣主,和帝都那邊有過什麼恩怨呢?”
慕容雲凡輕嘆一聲,低聲說道,“當年,這老閣主即為之時,我還是一個小孩子...那時候的焠鋒閣,弟子眾多、威望極大....”
沒有絲毫的隱瞞,慕容雲凡慢慢的講解起當年的故事,很遙遠的故事。語氣當中,似乎隱藏著各種數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一般,其中的歡喜與心憂,只怕也就。
而彼時,焠鋒閣中,一個滄桑的老人跪倒在一片牌位面前。
雙目含淚,一頭花白的長髮遮住了臉龐,讓人看不出年齡。只見他嘴裡顫顫抖抖的說道,“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呢?嗯,應該是對的吧,我已經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倘若真的讓他們進來保護我,只怕會拖累他們!”
話音落下,他整個人都變得無比的落寞,手掌輕輕的劃過一枚早已鏽跡斑斑的令牌,低聲呢喃道,“我是恨妖族、恨帝都的軟弱和無能,但慕容一家,終究沒有做錯啊!”
話音落下,老人癱坐下去,思緒漸漸的飄向遠方,沒了聲響。
那塊令牌,名為天工令,乃是帝都王室才能頒發的令牌。顧名思義,持有令牌者就是所謂的天宮,鑄造打鐵的本領,就是帝國最強之人。而持有天工令之人,官拜一品,所擁有的權力更是遠遠的超過一品將軍。
千年以來,天工令都只有一個歸屬地,那就是焠鋒閣。而事實上,焠鋒閣也的確可以享此榮耀,畢竟每一年人類上品的軍備武器和複雜的器械,那可全部都是出自焠鋒閣之手。
就連王劍,都是由當年的焠鋒閣閣主打造的,幾乎所有皇親國戚的武器佩劍,都出自這裡。
榮耀和光環,直到這一代的閣主身上,竟然直接化成了一場災難。在那個寒冷的冬天,突然降臨到這裡,降臨到焠鋒閣和所有的弟子身上。一夕之間,這個久負盛名的天工之地,也沒落至此。
那一天,這一任的閣主還在帝都當中,和慕容寒商討當年的軍備需求。
一個突如其來的信使卻是打破了這安靜祥和的氛圍,是妖族,亂影妖王輕率十萬大軍進攻焠鋒閣。包括焠鋒弟子和閣主的親屬,上下百餘人全部被困其中,而戰亂已有不少子弟死去。
信使是亂影妖王故意提出來的,她是想要一場談判,一場以焠鋒閣的存亡為籌碼的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