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良靖捧著瓷瓶,起身匆匆上了樓,動作敏捷地不像個七老八十的老爺子,讓留在樓下的俞沉舟滿頭霧水。
……
岑玉受傷了。
他很憤怒,這是他誕生以來第二次受傷。第一次是靈智初開不久,尚且懵懂無知地在世間飄蕩,後來被謝氏族人發現蹤跡,那一次受傷直接害的岑玉被封印在鳳凰山,八百年不能動彈。
再就是這一回,他想吸收謝玄之的靈力增強實力,沒想到對方早已察覺他的動作,反而被順藤摸爪暴露了蹤跡。
兩次受傷都是因為姓謝的人。
但這一次,岑玉憤怒之餘還有些興奮。
岑玉本是天地戾氣化為人身,無論是力量還是靈魂都包含了天地間所有的邪念惡念,他的氣息對世間萬物的傷害都是極其大的,尤其是對人類,因為天地間的邪念惡念最初都來自人類。
所以,對待人類,岑玉根本不需要動用武力,只用氣息中的負面能量影響感染對方,催生人類心裡的惡念,就能達成目的。
無論是初生不久還是離開封印這段時間,岑玉的對自己的能力都百試不爽。
但今天他遇到了謝玄之。
岑玉的能力對他沒有用處。
意識到這一點的岑玉先是不安,而後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因為他意識到,對自己的負面氣息免疫,說明謝玄之根本不是人類。
不是人,那就不可能是謝氏的血脈。
八百年前,為了封印岑玉,謝氏用了一個孩子的輪回為代價,讓這個孩子永遠滯留人間,作為岑玉的看管者。
這個孩子就是謝玄之。
岑玉被封印在道祖金身塑像前,八百年來眼看著時光流逝,謝氏敗落後族人凋亡,轉而將對謝氏的恨意全都轉移到了看守者謝玄之身上。
這些年來,謝玄之並不知曉岑玉的存在本身,但岑玉能看見謝玄之,並且知道他對謝氏的忠誠。
現在意外得知謝玄之身世有異,岑玉非但沒有消除他對前者的恨意,反而暗自興奮。
“雖然謝氏本家敗落了,但旁支血脈還有不少,如果謝玄之知道自己是被謝氏利用了,會不會殺盡謝家血脈呢?”
岑玉一想到真相揭穿的那一刻,血液裡都翻滾著興奮和刺激。
對這件事,他要不要推一把呢?
岑玉心癢難耐,搞事情的念頭一直沒斷過。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個軀殼掩藏自己的行蹤,他的氣息暴露了,謝玄之實力不若,要找到他也是早晚的事。
最好能找到一個能夠供他容身的身體,這回就用個活人吧,免得暴露自己。
岑玉念頭一起,靈識遍佈四周,搜尋他熟悉的能夠用來藏身的軀殼。
沒過多久,岑玉睜開眼睛,愉悅地眯起眼睛。
找到了。
……
白術蹲在水池邊發呆,腦子裡思緒萬千。
自從那位姓蔣的先生打過電話以後,他就暗中關注他的訊息了。就在幾天前,白術已經知道對方被墜樓的人砸成重傷住院了。
所有人都覺得那位姓蔣的年輕人太倒黴了。
但白術知道內情,他知道這不是意外,而是註定的悲劇。
蔣文傑受傷是因為符籙中的煞氣反噬了。
他的符籙是白術的師父賣給他的,裡面有濃鬱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