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上,除了他們,只有一個靠在車上打電話的黑衣年輕人。
年輕人打扮的很時髦,耳釘銀鏈子,黑t恤加破洞褲,戴著墨鏡口罩也很是紮眼,引得謝玄之都多看了他一眼。
多看這一眼,謝玄之就頓住了腳步,目光凝重。
在他的視線裡,這個年輕人身體周圍死氣環繞,漆黑的死氣中隱隱約約能看見一抹紅色。
這麼重的煞氣,如果不是有人搞鬼,除非此人犯下了屠城滅國的大罪孽。
京城,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平靜啊。
“道長,怎麼了?”
謝廷東見謝玄之停下,也停下腳步,不解其意地問。
這時,不遠處那個年輕人開了車門發動了車子。
謝玄之對謝廷東擺擺手,“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你回去吧,不必送我了。”
沒等謝廷東反應過來,年輕道長一揮衣袖往轉角處走去,一晃眼就找不到了。
“欸,道長……”謝廷東追過去,哪裡還有道長的影子,四面八方一打量,竟然看不到一個人影。
……
汽車離開醫院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向著一個方向開去。
前方,紅綠燈路口,叮的一下,由綠燈轉為紅燈。戴著墨鏡的黑衣年輕人嘴裡哼著歌兒,將車速放緩。
手邊清脆的鈴聲響起,年輕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張俊秀的臉龐,那眉毛、眼神、唇形,無不透露著張揚,正如它的主人。
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程喬,年輕人壞笑著接通了電話。
“傻兒砸,找爸爸何事?”
稱呼佔盡便宜,語氣卻顯得親近。
大概每個男孩都有個給哥們當爸爸的心願。
電話裡那人氣急敗壞,“滾,紀鑫你個孫子,你程爺爺是來問問你還活著沒。”
“託你的福,爸爸好著呢。”
紀鑫又耍了一句嘴皮子,正兒八經回答程喬。“我能有啥事,胳膊上縫了兩針,現在都不疼了。”
今天下午,劇組的道具出了點問題,一把道具劍的劍柄處裂了,拿著它的演員當時吊著威亞,劍尖那一塊直接飛下來,砸中了紀鑫,幸好傷的不重,而且在胳膊上。
“那該慶幸沒傷著臉,你也就那一張臉能看了,要是破了相你就等著哭吧。”
紀鑫嗬了一聲,“爸爸我除了臉,還有才華。
“得了吧,誰不知道誰啊。”程喬又問:“欸,現在在哪兒呢?”
“幹嘛,你要請我吃飯?”
“吃吃吃,就知道吃。有點出息吧,能不能別一天天光想著吃,吃成豬吧你,胖成豬小姑娘們就不會粉你了,粉絲掉光你就能提前退圈享受退休養老生活了。”程喬毒舌吐糟。
“不孝子怎麼跟爸爸說話的?有屁快放,我這開車呢。”
前方紅綠燈一閃,由紅光變為綠燈,紀鑫轉動方向盤。
“你自己開車?經紀人呢?”程喬奇怪道。平時,紀鑫的經紀人把他緊張得跟什麼似的,就差沒當成瓷娃娃了。
紀鑫:“琳姐的腳扭傷了,我給她放幾天假,把她留醫院了,我自己開車回劇組。”
“哦,”程喬哦了一聲,“我就跟你說一聲,老蔣下週一要訂婚,你來嗎?”
“蔣文傑?他要訂婚了?沒聽說呀。這狗東西不厚道啊。”紀鑫一臉驚訝。
程喬口中的老蔣叫做蔣文傑,也是紀鑫一塊玩到大的哥們,只是關系沒有程喬那麼鐵。
“你也別怪他,這姑娘老蔣也才見過兩次,他誰都沒告訴。還是我老爹聽他老爹說的,商業聯姻,老蔣不樂意,巴不得自己都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