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婆羅人個個手提彎刀將那女子圍堵在牆根下,其中一人高舉彎刀用不算流利的漢話道:“大姑娘,我們也是遵老爺命令,你莫要怪我們。”
“住手!”蘇祈安低一聲喊。
婆羅人齊刷刷的轉頭,並將彎刀指向他們。
獨孤勝不廢話,嗖的奔沖出去,一個騰躍,抽出驚雷刀。
一對多,打做一團。
巷子太窄,各自發揮不開,刀與刀之間,鏗鏗鏘鏘,不絕於耳,每一聲都驚心動魄。
寧如玉加入戰鬥,他武功稀鬆平常,只擅長耍一套掌法,平日裡只醉心研製毒與蠱,但多個人好歹多雙拳頭。
對方出手也招招是殺意。寧如玉與獨孤勝出手亦不留情,不光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還取了他們性命。
勝負終現分曉。
再看那女子已經不知何時昏迷在地。
“姑娘?”
鬼市邪門兒,牆根太暗,日光照不清楚這可憐人兒。
蘇祈安掏出火摺子吹亮,垂睫一陣端詳,忽然滿臉嫌棄,“是你!”
寧如玉茫然了:“你認識?”
蘇祈安答:“一個仇人,高子芙。”
仇人也是一條命。
蘇祈安恨自己心太軟,招呼獨孤勝將仇人揹回去,再由寧如玉為其幾道傷口上藥包紮。
蘇祈安是記恨著高子芙的,要不是因為她,顏知渺哪裡會在竹林魔性大發,差點丟掉性命。
眼不見心不煩,縱使天氣寒冷她也不願進屋,就在門外幹幹等候,抱著暖手爐,時不時地跺跺凍得發僵的雙腳,間或和獨孤勝閑扯兩句。
吱嘎——
門開了。
寧如玉走出來,袖口還沾著血,語調倒是輕松:“她沒什麼大礙,傷口有深有淺,但並無一處傷及要害,將養幾日就能下床活動了。”
蘇祈安:“辛苦了,勞累太久,你和獨孤勝去休息吧。”
二人一走,她也沒有進屋的意思,仍然在屋簷下立著,掐著時辰,等顏知渺。
約好的半日就回,這時辰到了連個人影都沒有,果然應了那句老話,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蘇祈安多等一刻就多擔心一分,雖然提醒著自己不要大驚小怪,可腳步已經朝著獨孤勝的臥房而去,打算叫上他跟自己一塊兒出門找人。
俏麗的仙影倏然出現在視線內。
“怎麼才回來?”蘇祈安沒有好臉色。
顏知渺笑容盈盈如春花初綻,偏偏目光閃爍不定:“忙昏了頭……”
蘇祈安面色陰沉如水,投以一瞥冷眼:“自己定的時辰自己忘了。”
顏知渺並未多言,拽住蘇祈安衣袖,身子微顫,目光低垂,偶爾抬眸一瞥,滿是歉意。
她這般姿態,足以讓人心軟,蘇祈安的怒火不掙氣的啞下去,將手爐狠狠塞入她掌心,責問道:“可知曉我有多擔心?”
“嗯。”
“知曉還敢這麼放肆。”
顏知渺愈發大膽,傾身向前,輕啟朱唇在她細膩的下巴上輕輕一咬,旋即松開。
體溫與幽香,溫柔的包纏住蘇祈安,彷彿春日暖陽穿透冬寒,使得她凍得發冷的身軀被一股暖流充盈,自腳底直至心窩,綿綿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