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安:“!”
皇家八卦,除了刺激還是刺激,離開玉京不過一年的光景,就發生了如此的起伏跌宕。
獨孤勝探過腦袋來問:“鎮淮王好端端的,為何要跟廣定侯府過不去。”
蘇祈安嘖嘖嘴,此事倒不難猜,顏知渺曾跟她提過,是廣定侯夫人買通了江湖捉刀門追殺她們,還害得她墜崖失憶。
顏知渺定然是將此事轉告了鎮淮王。
老丈人本就是個護犢子的,必是要尋找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
隔壁桌有人吃醉酒,道:“鎮淮王脾氣可真大,真能把侯夫人一介女流給逼死。”
同行之人慌忙捂住他口,警告他切莫胡言亂語。
蘇祈安聽罷沉默片刻,道:“這些人也都是道聽途說,事情具體究竟如何只有老丈人自己清楚。”
“那我們——”獨孤勝拖個長音。
“回玉京。”
“郡馬不可,玉京當下風雲變幻,您作為鎮懷王府的乘龍快婿,此刻歸去,無異於涉足險境。”
此番分析在理,蘇祈安環抱兩臂:“我總不能大難臨頭,只求自保吧。”
之前陛下與老丈人針尖對麥芒,僅僅是在暗流之下。
蘇祈安甚至懷疑,逼死候夫人,是老丈人故意為之,目的是將權力之戰抬上明面,說明她老人家已經做好殊死一搏的準備。
可為何是這個時候呢?
難道是顏知渺已經神功大成?
不,不應該。
蘇祈安胸口內湧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必須得回京一趟,摸清楚狀況,長長嘆出一口氣道:“我總得為郡主做點什麼。”
獨孤勝眼神一定,點了點頭。
蘇祈安:“修整一夜,雪停後我們即刻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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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北上頗為順利,偏偏臨近玉京時,鬼天氣令人捉摸不透,時而落雪時而落雨。
官道泥濘坎坷,不少車馬都慢了下來。
蘇祈安的馬車華麗寬敞,但稍顯笨重,幸好平日赤兔馬拉著倒也不太費力。
突然,車身一歪,打盹的她差點被甩出車窗,嚇了一跳,急忙撐住車壁。
獨孤勝趕緊收住馬鞭,掀開車簾檢視蘇祈安的情況:“郡馬?”
蘇祈安捂著磕痛的額頭,埋怨他怎麼駕的車。
獨孤勝自責道:“屬下沒注意到有泥坑,一側車輪陷進去了,這就下去推,您且坐穩。”
蘇起安擺擺手,撿起滾落在腳邊的手爐,她打盹打得太久,爐中的炭火燃盡了溫度,觸感冰涼,便隨手置放在一旁。
整理好衣擺,她閉目聆聽著雨水拍打車頂的嗡嗡聲,又有些昏昏欲睡。
獨孤勝使了內力推車,奈何路太滑,車身搖搖晃晃幾次,又重重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