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喜歡郡主這兒媳還來不及呢,聽主院的下人講,一見著郡主,老爺笑得合不攏嘴。”
蘇祈安穿鞋的動作頓住:我爹居然會笑?他不是比我還冷還酷還無情的嗎?
藥嬤嬤冷不丁瞥著床尾撕壞的裙裝,驚得一愣,複又重重嘆口氣,連著亂糟糟的暖被一起團在懷:“你啊,對郡主要憐香惜玉些,她內傷未好,不宜……不宜陪你胡鬧。”
蘇祈安聽明白她的意思,兩掌搓搓膝蓋,甚是無措。
是郡主撕了我裙子,她昨晚可猛可兇了,我差點被反撲。
“行了,你先吃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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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食顏知渺沒回。
用完午食顏知渺也沒回。
用完晚食……哎,依然思卿不見卿,惆悵。
夜色如墨,風刺骨。
蘇祈安不禁胡思亂想,難道遇到什麼危險了?是不是身子又不爽利,耽擱了回莊的腳程?又或者丟下她一個人不告而別了?
才和顏知渺一天不見,她就食不下咽味同嚼蠟,甚至開啟瞭望穿秋水等媳婦兒模式,搬根小凳守在密道入口。
入口在後花園,僕婦婢女人來人往,全都公雞似的伸著脖子往她這方好奇張望。
瘸腿的蘇廣善杵著虎頭杖散步,立在橋頭,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去,煞是不解,這是做甚啊?傳來藥嬤嬤一問才知緣由,當場氣翹了吹鬍子,跟姚清初控訴道:“你瞧瞧,整天正事不做,沉溺於兒女情長,離開媳婦兒跟丟了魂似的!”
姚清初護崽心切,卻也覺得蘇祈安的樣子被下人們看見不像話,讓藥嬤嬤去開解開解。
藥嬤嬤是知情人,最是心疼蘇祈安,以委婉的語言勸蘇祈安回夭夭園等。
蘇祈安一口回絕。
藥嬤嬤便信手一指,示意她看看自己那位立在橋頭的黑臉老爹。
蘇祈安不在意老爹,只在意久出未歸的媳婦兒。
藥嬤嬤感慨愛情賜予人勇氣:你居然都不怕爹了。
很快蘇廣善暴躁了,派人來傳話,警告蘇祈安,再在這丟人現眼,就懲罰她連打三天三夜的算盤。
蘇祈安不想打算盤,只想陪媳婦兒,是以真的有被威脅到,氣呼呼地讓人傳回一句話,老爹你不懂愛。
回到夭夭院,蘇祈安也不進門,就蹲坐在門檻上,捧著小臉,繼續望穿秋水等媳婦兒。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等來了……銀淺。
蘇祈安:“……”
銀淺在,顏知渺肯定就在,蘇祈安呼哧呼哧跑過去,張望她身後,□□兩旁疏疏落落地掛著幾盞燈籠,照得周圍半明半暗,卻再無旁的身影。
“郡主呢?”蘇祈安問。
“郡主要去見一朋友,吩咐奴婢先回來。”
“她在舒州還有朋友?”
“郡主行走江湖,交友廣闊,舒州城也不是第一次來,自然是有朋友的。”銀淺如實道。
“不是說出門買東西嗎?”
“買的東西正是送給這位朋友的”
蘇祈安酸了,什麼朋友值得一大清早就去買禮物?她這個做郡馬的如今也就得了個荷包而已。
“郡主可有說何時回來?”
銀淺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