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安略一思忖:“再等等,看看他可還有別的動作。”
“好。”顏淑喚進蓑照,派他和獨孤勝一塊行動,假如遇上緊急情況,互相也好有個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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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夜歌。
蓑照趴在屋脊後,謹慎的盯梢著韓梅生的一舉一動。
獨孤勝也趴在屋脊後,大半的注意力被身旁這位不下雨還披蓑衣、戴鬥笠的壯漢吸引。
穿成這樣真的不覺得自己太惹眼嗎?
終是沒忍住的問出了口。
蓑照沉煞著古銅色的面龐,眼角餘光微睨著他,神色是明晃晃的嫌棄:“這樣穿,很酷。”
獨孤勝翻個白眼。
論酷誰酷得過我家郡馬,你是裝酷,我家郡馬是真酷。
蓑照忽略他發出的那聲“切”,專注盯梢大業。
“我們輪流,你盯上半夜,我盯下半夜。”獨孤勝翻了個身,抱著驚雷刀閉眼睡著了,醒來時正值青天白日,金陽燦爛的懸在連綿的雲朵間。
在總是陰沉沉的靈縣,這是難得的好天氣。
獨孤勝打個呵欠,半是埋怨半是歉意的問蓑照,為何不在下半夜叫醒他。
蓑照眼睛睜得圓溜溜,像只搜尋耗子的野貓,不茍言笑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線。
獨孤勝注意到他扒在屋脊處的兩手手背繃出青筋,形狀蜿蜒猙獰急促發問:“怎麼了!”
“不對勁。”
“哪不對勁?”
“不知道。”
“……”你給我擱這打啞謎呢。
獨孤勝短粗的脖子能伸多長伸多長,只見院中空無一人。
這個點兒,應該燒火做早飯,升起嫋嫋炊煙才對。
“人都哪去了?”獨孤勝語含驚詫。
“韓梅生的老丈人,一大早就帶著外孫走了,下人搬著大箱小箱的行李,一併跟去了。”
“去哪兒了?”
“隱隱聽見他們要搬去孩兒他舅的家。”
“許是去避風頭,這有什麼不對勁兒的,”獨孤勝嘲他小題大做,“只要韓梅生沒跑就成。”
“既然沒跑,又在自己家,何必要緊閉門窗呢?”
獨孤勝雙眉一跳,再度伸長脖子望去,主屋的門窗果然如蓑照所言,忙閉目屏息,使出絕技千裡耳,聆聽屋內聲響——倏然睜眼!
“壞了,屋內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