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路“帥”去了城隍廟。
今夜的廟市能使人挑花眼。各攤的小販鉚足了勁的招攬生意,吹拉彈唱,拿手絕活一個塞一個的精彩。
花燈販子們卻最頭疼,求著自家攤前的姑娘兒郎們快快散去,到別處買孔明燈去。
“我這燈昨日就被人全訂下了,對不住諸位了,您們去對面那攤問問吧。”
“我的孔明燈不能賣,三日前有貴人找上門來給的定金……是,是有好多,我拉著兩個兒子日夜趕工,才做完這二百盞呢……勻一盞給您?真勻不了,要不您選選花燈可有滿意的,小老兒我送您都行嘞。”
“孔明燈?有啊,但賣不了,我在等一貴人來,她半月前就給了我們兩姐妹雙倍的價錢做燈……對,我另三個兄弟的攤子也在這廟市擺著呢……我跟大家透個底,今夜這條街上的孔明燈都被一位貴人訂走了,要不大家去東市逛逛吧。”
特意來此哄心儀姑娘開心的兒郎們罵罵咧咧:“這貴人誰啊,真招人恨。”
貴人被媳婦帶著從天而降,落在提早備好的烏篷船上。
烏篷船也備了好幾條,悠悠閑閑的在河溝裡飄著。
蘇宅的雜役等候在船上,二位主子一現身,就忙活著跑上岸,招呼滿街滿市的燈販子快快將孔明燈搬上船,排著隊搬,不要著急不要插隊,要體現個人素質。
燈販子個個滿頭大汗,直呼貴人您可來了,您再不來我們就得被那些客官給撕了。
蘇祈安微微一笑,尾款結算很大方,三倍。
燈販子激動了,歡迎她明年再來,保證打折。
兩岸兒郎:痛恨。
兩岸姑娘:不氣不氣,去東市買。
顏知渺打量著好幾船的孔明燈:“全是送我的?”
蘇祈安:“只有一盞是你的。”
江南首富莫名摳門兒。
“……”
顏知渺接下雜役遞來的筆墨,仍有些不甘心的問,“我真只有一盞。”
“嗯。”
顏知渺不懂她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提筆思考寫個什麼心願好。
一願卿千歲。
二願卿常健。
三願卿與妾常相見。
她搖搖頭,討價還價:“一盞肯定不夠,我要三盞。”
蘇祈安卻是自袖口掏出一沓紅色便箋,抹好漿糊,一邊一瘸一拐地在孔明燈堆裡徘徊,一邊將便箋挨個貼上,對於顏知渺說的話,她像是一個字也沒聽見。
顏知渺無奈嘆息一聲,欲要走近她。
“你不準動!”
“?”
“便箋上寫我的願望,你不能看,看了就不靈了。”
話音一落,烏篷船晃了一下,便箋撒落幾張,輕輕落落地到了顏知渺的腳邊。
“不準看!不準看!”蘇祈安像只奓毛的貓,急得要去搶,奈何被一盞盞孔明燈絆了腿腳,險些在今夜來個二摔。
顏知渺趁空彎下腰肢,只見張張便箋上都寫著——
憐我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