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帶上袖套:“摔的臉?”
蘇祈安:“摔的腿。”
“……”大夫問,“摔腿你捂什麼臉。”
“沒臉見人。”
“怎麼摔的?”
“因為一條腰帶。”
“詳細說說。”
“一彈琵琶的姑娘給我繡了條腰帶,我天天繫著,被我媳婦兒給扔了——”
大夫很正直,不愛聽富家子弟的風流韻事,打斷她,直截了當的給出總結:“是家暴。”
“不,是我自己摔的。”
大夫瞧向顏知渺:“你是她媳婦兒?”
“正是。”
大夫豎起大拇指:“打得好。”
顏知渺:“……”
蘇祈安:“我都說了是我自己摔的。”
大夫無視江南首富,繼續對顏知渺道:“她只是傷了筋骨,沒有大礙,多躺著,少走動,不出七日便可活蹦亂跳。”
“有勞。”顏知渺遞了枚銀子過去將人送走,然後拉上了簾子。
她落落大方地坐在榻邊矮凳上,雙腿交疊,挺胸收腹筆直如青蔥,眼梢噙一抹笑意。
“沒旁人了,別捂臉了。”
“知道你好臉面,一進醫館我就將嫣菱和朱班頭打發走了。”
“乖。”顏知渺一把摘了她的手,見她臉蛋緋紅,不知是摔跤丟人給臊的,還是捂著太熱給悶的。
蘇祈安深深癟嘴。
顏知渺:“好了,就我們三個曉得你摔了,定為你守口如瓶。”
“難怪你氣得要搬去東跨院,怪我不記得腰帶是嫣菱送的?”蘇祈安眸心頓滿懊惱。
“這事我記你一輩子。”顏知渺俏皮的眨眨眼。
“別呀。”
“我若戴別人送的耳墜、朱釵你能忘?”
好恰當的比喻,縱然蘇祈安在商場上練得嘴巴鑲金嵌玉的本領也無從反駁。
當然,顏知渺搬去東跨院也不全是這個理由,但也不好多作解釋,女兒家嘛,就這點小心思。
“要不魔教重建的所需銀錢我全出。”蘇祈安滿面歉意。
顏知渺搖搖頭,魔教有他父王做靠山,不差那錢,何況如今錢已經到位了。
“要不罰我一個月睡地鋪?”
顏知渺還是搖頭:“我冷,正巧你熱得像個火爐,你睡地鋪我難道跟你去睡?”
蘇祈安發愁了。
圓房不肯,重修魔教不肯,自罰睡地鋪也不肯。
做郡馬好難。
“那你提個懲罰我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