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當即化身人形大喇叭,樓上樓下喜大普奔一通:“今晚所有的消費由蘇公子買單!”
獨孤勝勸道:“郡主在宅中有過囑咐, 不準您喝酒。”
“甭跟我提她!”
“還說不是吃醋。”
“好你個刁僕!”蘇祈安一捶桌子。
碰巧跑堂端來宮廷玉液酒,斟上一杯後,因她的陣仗太兇猛而嚇得告退。
蘇祈安舉杯一飲而盡,甘醇壓下騰起的火氣,對獨孤勝萬分嫌棄的擺擺手:“滾滾滾。”
滾就滾,獨孤勝抓起酒壺就跑,反正就是不讓她喝酒。
“你給我回來。”蘇祈安跺跺腳。
翻天了!
媳婦她管不住,刁僕她也管不住,好失敗的富貴人生。
一道靛藍身影歪歪扭扭的挪過來:“阿弟。”
“曹兄?”
曹葆葆也是過堂受審的可憐男兒,屁股同樣開了花,甚至和蘇祈安拄著同款手杖。
“我就說誰家的有錢人能豪氣得過你,請所有人吃酒,便出了包廂來瞧瞧,竟然真是你。”
他嘴咧著笑,懷中抱著一壺宮廷玉液酒,由自家長隨扶著坐下。
“雲明郡主沒跟你一塊兒來?”
蘇祈安:“她忙著呢。”
忙著陪初戀重溫舊日美好。
好糟心,不提也罷。
“曹兄傷得嚴重嗎?”
“好多了,雲明郡主遣人送了點藥嬤嬤的獨門金創藥到我家府上,我已無大礙,這不,揹著我家那位溜出來喝酒。”
曹葆葆提著壺把,將酒倒於她的空杯裡,“你也是揹著雲明郡主溜出來的?”
蘇祈安抿了口酒,遙望窗外冷月,低唱一首悲傷情歌:“你把我灌醉~你讓我流淚~”
“阿弟說笑了,我就給你倒了一杯酒,怎能把你灌醉。”
“哎……”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曹兄,你有過初戀嗎?”
曹葆葆恍然。
原來是初戀把你灌醉了。
“阿弟,來,哥哥陪你喝酒,一醉解千愁。”
喝了兩杯的蘇祈安已經有些醉態,臉蛋紅紅的,醉眼漾著迷濛,卻怨愁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