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太麻煩你了。”蘇祈安等的就是這句話。
“不麻煩不麻煩,我求之不得。”曹葆葆怕她不答應,取了茶盤中三隻茶杯一一斟滿,舉起其中一杯義正言辭道,“蘇兄,郡主,我保證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蘇祈安就喜歡同耿直人打交道,不費神:“如此,就煩你費心了。”
“來,我們碰一杯。”顏知渺也端起茶杯。
婦唱婦隨,蘇祈安道了聲“好”。
三盞茶杯,碰出“叮琅”的脆響。
曹葆葆鬆了口氣,猛拍著胸脯自通道:“此事就該我來辦,我與三駙馬是死對頭,玉京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隨便找個茬,就能揍他,保準沒人會懷疑到你們身上。”
蘇祈安也正是這般盤算的,誇他高義,好比樑上好漢,拿過欠條撕成粉碎:“草兄,恩情無以為報,你共欠我蘇氏賭坊銀兩千三百兩,今天一筆勾銷了。”
被父親一頓罵,可換兩千三百兩,值了!曹葆葆迫不及待道:“我現在就去教訓他。”
“不急,”顏魔教教主知渺在江湖打打殺殺的磨練中,更具穩重,輕啟朱唇,“此事我們最好有按照江湖規矩,取個行動代號。”
顏知渺言簡意賅地講了講取代號的訣竅,一要短小精悍,二要體現個人特色,三要彰顯決心和勇氣。
蘇祈安從小就認真讀書,頗有才華,這點事難不倒她,稍稍一琢磨便道:“代號,富仇者。”
曹葆葆雙眼亮出小星星,崇拜道:“蘇兄,你太有才了。”
蘇祈安繼續琢磨:“此次行動涉及鎮淮王府、江南蘇家和丞相府,屬於三方聯合行動,不如我們三個組織就叫‘富仇者聯盟’”
曹葆葆啪啪鼓掌:“霸氣側漏,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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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窩狗窩不如自己的金銀窩,總號的床終歸和家中的床沒法比。
蘇祈安在床中躺了會兒,腰背鬆快了許多。
宅內上下也歡樂不少,藥嬤嬤在庖廚叮囑廚娘們拿出看家本領,午食務必要好好填一填郡馬的肚子。
廚娘們圍著她嘰嘰喳喳個不停——
“郡馬和郡主肯定是吵架了,不然為何要去總號住上小半月。”
“我聽門房說,郡馬是和郡主一起回來的,兩人有說有笑,準是和好了。”
“分房睡這麼久也該和好了……”
“去去去,別瞎打聽。”藥嬤嬤嚴厲斥責她們的沒大沒小心,主家的事也敢瞎打聽,庖廚裡霎時消停下來,她這才扭身去尋蘇祈安,打聽打聽她到底是和郡主和好了,還是因為被三駙馬折騰得丟了臉,躲回家中當縮頭烏龜的。
蘇祈安逼退睏意,在床中支起身子:“我會怕三駙馬?”
“那就是和郡主和好了?”藥嬤嬤笑眯眯地坐上床沿,打量她近來瘦沒瘦。
“我們也沒鬧別扭。”
藥嬤嬤瞭解她的脾氣,凡事喜歡憋在心裡,不愛跟人傾訴,便不多問,只道:“鬧歸鬧,切莫讓她發現你的女兒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一通苦口婆心的話,蘇祈安就只聽進了兩個字:不堪。
對,顏知渺的思想很不堪,一天到晚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