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渺急忙俯過身去,搖了搖蘇祈安,聞出她身上的酒味,不可思議地問自家父王:“您把郡馬灌醉了?”
顏逸好不嫌棄:“女婿的酒量不行啊,三杯倒。”
溫舒雲眼睛瞪得像銅鈴:“你敢欺負女婿!”
顏逸連連擺手,壓根不承認。
溫舒雲用眼神警告他:老東西一會兒我再收拾你。
.
鎮淮王府的曦暮軒是顏知渺未出閣前的居所,靜庭幽花,古樸清雅。
顏知渺暫別父母和外祖母,在銀淺的幫助下,扶著蘇祈安入了此處。
蘇祈安一頭栽進床榻,小嘴緊緊抿著,小手還捂著肚子,像是酒水攪了五髒廟的安寧,難受得很。
顏知渺沒有伺候過酒鬼,用手背貼貼她的臉,再貼貼她的脖子,只覺得燙乎乎的,像是快要燒起來,催促銀淺速速去打桶水來。
蘇祈安卻是不安分,一把捉住顏知渺的手,醉顛顛道:“好涼好涼……你的手好涼……”
她“唰”地彈坐起身,將顏知渺的兩手合在自己的掌心,使勁地搓呀搓,搓了一會兒,停下來,將顏知渺的手往自己臉頰上貼,不高興地癟癟嘴:“還是好涼……”
她繼續搓著顏知渺的手,這回一面搓一面對著哈氣,把自己累的夠嗆,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不成不成,還是涼。”蘇祈安睜開迷瞪瞪的醉眼,上下端詳眼前的人兒,得出一個結論,“是你穿的太少才會手涼。”
隨即去解自己領口的襻扣。
她自小忙著隱藏女兒身份,不許人貼身伺候,穿衣沐浴皆是親力親為。
因此脫起外袍來熟練且麻利,三下五除二就用外袍裹住顏知渺單薄的身子。
“你倒是個體貼的。”顏知渺稍稍愕然,繼而燦然一笑,戳戳蘇祈安的眉心,直將人戳得倒回枕頭。
蘇祈安仍要鬧騰,兀自脫起了中衫和褻衣。
顏知渺摁住她:“使不得。”
蘇祈安鬧得便越發兇了,踢掉靴子,在床上滾來滾去,全然沒有江南首富冷冷酷酷的樣子。
顏知渺為了儲存她的顏面,摘掉了帳鈎,放下床帳,由著她放縱。
不料,蘇祈安再度抓住了她的手,嘎嘣利落脆地塞進褻衣下擺。
“我肚子暖和,可以給你暖手。”
顏知渺:“!”
掌心與肌膚相碰時觸感細膩柔滑顏知渺腦海中浮現出乳白色的霧靄、清亮平靜的秋月和火紅的烈焰……
“好了,快些……松開我……”顏知渺想要掙脫掉這番曖昧,“你松開。”
奈何酒鬼有股狠勁兒,醉起來力氣也大增,縱使她是習武之人也掙脫不開。
“別鬧了。”顏知渺道。
蘇祈安探身過去,帶有酒氣的呼吸羽毛一般掃過顏知渺的睫毛。
“咦,郡主,你的臉怎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