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渺一聲驚呼:“不好了,郡馬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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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蘇祈安慢慢睜開眼,在鬆鬆軟軟的被窩中抻了個懶腰,倏然想到什麼似的,彈坐起來,掀開被子瞧了瞧。
寢衣完好,沒有被人……蹂躪過的痕跡。
但還是不放心,喚醒了趴在床榻邊守候她的藥嬤嬤,問:“郡主昨晚歇在哪的?”
藥 嬤嬤本是藥石門的外門弟子,不會武功但精通藥理,年少時浪跡江湖遭了追殺,被蘇祈安父母所救,自此就留在蘇家,也是唯一一個知曉蘇祈安女兒身的外人。
“郡馬你醒了!”藥嬤嬤喜悅道,“郡主昨夜歇在東跨院。”
蘇祈安懸著的心放下了。
藥嬤嬤催她起床吃些東西。
桌上有粥有小菜,蘇祈安肚子餓的咕咕叫,吃得那叫一個身心舒暢。
藥嬤嬤為她夾菜,問:“你昨日好端端為何換了女裝,差點被太夫人撞破身份。”
“太夫人呢?”
“走了,多虧有郡主在,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
蘇祈安舔了下唇,心道要不是郡主殿下讓我換裙裝,哪裡會鬧出這檔子事。不過幸好又有郡主殿下幫著解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道:“其實郡主……人也沒那麼討厭。”
“誰說不是呢,洞房花燭夜被你糊弄過去,我還以為會惹郡主不滿,不過糊弄一次兩次行,但次次糊弄恐怕……”
蘇祈安沒跟任何人提過顏知渺魔教教主的身份,也沒跟任何人提過魔教教主知曉她女兒身一事,只是默默聽著藥嬤嬤嘮叨。
“……你操持家業辛苦,連日來又忙著應對成親事宜,許是虧了身子才會暈倒,要休息兩日。”
忽然,窗外飄進一串嘩啦啦的響聲。
蘇祈安好奇心起,出了屋門,就見白茫茫的梨花樹下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牌桌,顏知渺在跟銀淺、獨孤勝和紅衣姑娘一起搓馬吊,其單薄的青綠裙擺,在舒朗的晨風中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真是不怕冷啊。
紅衣女姑娘:“么雞。”
顏知渺:“碰。”
銀淺:“二條。”
顏知渺:“槓。”
槓完摸牌,顏知渺拇指劃過牌面,眉梢一時燦爛過月夜煙火:“自摸,槓上開花!”
藥嬤嬤追出來感嘆:“傳聞雲明郡主酷愛打馬吊,且牌技了得,眼下看來傳聞非虛啊。”
蘇祈安不屑:怪不得給貼身丫鬟取的名字都叫銀贏)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