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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五章
冀州北,鄺陽山上,夜雨散若銀絲。
有西華河在山腳下環繞,漲水的呼嘯與雨聲相摻,在山間雕樑畫棟、工藝別致精巧的亭臺樓閣裡,在天際間蒼茫曠闊的穹宇下,有飛鳥掠過重重樓閣,停棲在黧黑色的簷角。
殿門口的弟子正換值,兩班的統首打了照面,正說話時,見遠處甬道上馬車軋過積水,自宗門口一路到了大殿外才停。緊接著一隻藏藍色長靴踩上腳踏,有人從車上躍下,走得很快,轉眼間便只剩一撐傘背影。
新班的統首下意識地屏息,見他走遠,方低聲道:“那是誰?”
一旁的弟子瞥了一眼,立即垂下頭去:“不要多問。”
江觀翊抬起傘,和殿門上的石獸首四目相對。
大門紋絲不動,片刻後,江觀翊冷笑一聲,身側長劍迅速出鞘,發出雀鳥啼叫一般的劍鳴,雪亮的劍光霎時映亮了半邊天空。
幾名輪值弟子幾乎齊齊愣在原地,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聽轟一聲巨響——
那座屹立千年也絲毫不變的殿門瞬間塌成了廢墟。
新班的統首冷汗登時冒了出來,真是不得了了,敢情這位是來找事的!
“快!快去通知角宿長老!”
“不用了,”殿內白袍廣袖的人站起身,語氣沉沉,“鬧這麼大動靜,我聽得到。”
弟子紛紛按劍俯倒在地,齊聲道:“見過長老。”
角宿長老神色淡淡:“都別在這圍著了,下去吧。”
幾名弟子你推我搡地走遠了,他轉過臉,對江觀翊道:“這麼久不來,一來就能弄點不小的動靜。”
江觀翊說:“魏璇,把那幾名從緡山抓回來的散修放了。”
“那真不巧。”魏璇扯起一邊嘴角,“他們與妖族有染,已經被宗主下令處死了。”
話音剛落,喉間緊跟著傳來一陣被劍尖劃破的刺痛,江觀翊的臉近在咫尺,眉宇間透出狠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做了什麼。”
魏璇扯起一邊嘴角,語氣尖銳而冰冷:“我?那當年包庇外族、致全宗門都立於危牆之下的是誰,如今千方百計阻撓我宗門辦事的又是誰——江院長,你的私心,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也就別裝清清白白了吧。”
“我今日不與你論從前那些是非。”江觀翊說,“但許遠策剛繼任宗主之位,根基不穩,你若再在他面前挑撥當年之事,影響的會是整個宗門。”
“九州之戰都被寫進了修真家族史裡,又何談是我‘挑撥’呢?”
“只是沒想到,”魏璇饒有興味地說道,“他會這麼在意這件事,江院長,你說,該不會那個傳聞是真的吧?”
他說的那個傳聞,在修真界早已不是秘密的存在——鄺陽宗宗主許洵自年少時起就堅定認為當年先宗主自盡這件事定有蹊蹺,連帶著早就沒多人提起的那些舊人過往也全被翻了個底朝天,盡管當年江觀翊親自教他的時候試圖糾正過他這種早就過時的“妖族皆該滅”的思想,但無果,這孩子似乎篤定了如若不將混跡在凡間的妖族全都打包抓起來,那麼早晚有一天會天下大亂。也正是因為他有這種想法,久而久之就有人說,許洵正是當年自盡身亡的那位先宗主的轉世,因為死的蹊蹺不甘,於是重新投胎再來把一切都弄清楚。
“怎麼可能!”許洵第一次聽到的時候直接拍案而起,評價道,“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