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策,”江觀翊朝他略一頷首,“這位是仙督院請來的仙師。。”
少年連忙轉身行禮:“幸會幸會,在下許洵。”
許洵,字遠策。鄺陽宗如今的宗主,當年許徵並無子嗣,在他之後繼任的就改換成了族中的旁支,而許洵就是他的侄子。
看許洵的反應,和江觀翊應是熟識,承桑玉想,他的眼皮很燙,燒的眼睛都在痛,於是側身向後退了一步,不去看少年神采奕奕的面容,回道:“幸會,叫我承桑玉便是。”
“&039;承桑‘,’”許洵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書上說,曾有妖族,乃是草木所幻化而來,就是古姓承桑。”
……
這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承桑玉滿懷惆悵地想。
江觀翊抬眼看他,不知為何神情看上去有些冷意,問道:“為什麼來找我?”
“阿翊,”許洵伸手欲拉住他袖子,被江觀翊避開後也不惱,只放低聲音道,“平城本就在鄺陽宗所轄地界,宗門想要協助仙督院辦事,又有何不可?”
“不需要。”江觀翊說,“我院辦事一向有規定,若遇難解之時,便請仙師相助,宗門若無特殊事宜,理應退避。”
“可是你難道就不覺得……”
“另外,上次我院前去緡山捉鬼時,鄺陽宗卻額外帶走幾名散修。”
江觀翊看著他:“還需要我繼續說嗎?”
在看不見的背後,承桑玉瞳孔顫動,睜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遠策,”江觀翊搖了搖頭,“但此時再細究前人的恩怨毫無意義,更何況你身為宗主,此舉有引導宗門之嫌。”
許洵偏過頭,顯然是正在氣頭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承桑玉在一旁聽得內心五味雜陳——許洵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江觀翊知曉,盡管自己竭力匿下真實情緒,卻仍然不可避免地被看穿,所幸那邊二人也沒再說什麼,江觀翊拍了拍許洵的肩,隨即轉到了他面前:“一同去宮裡看看?”
承桑玉回過神,對他笑了一下:“好。”
狹窄的車內,承桑玉緊靠著一側,看向對面抱著胳膊的賀明抒,又看向閉眼假寐的許綏然,沒忍住嘆了口氣。
刷,兩道目光齊齊掃過來。
“怎麼?”賀明抒問。
“我很好奇,”承桑玉說,“你們平時都做些什麼?”
“很輕松啊,每天應對一下各宗門遞上來的卷宗,”賀明抒掰著手指道,“小事就我們派人去處理了,大事不決就去找院長。”
承桑玉點點頭,須臾又忍不住道:
“那你們院長和鄺陽宗的許宗主是……”
“這個嘛,”賀明抒一臉隱秘:“傳什麼的都有,看你要聽哪一種。”
承桑玉幹笑兩聲:“都說來聽聽。”
“師徒、至交、甚至是——”
“咳咳!”
許綏然面無表情:“到了,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