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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六章
因字數太多,那姑娘特意尋了紙筆來寫,到最後,淚水順著她的鼻尖滴落,暈開了紙上的墨跡,她雙手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再也寫不下去。
許期看完,暗忖雲擇靄實在不擇手段,竟能對自己弟弟也能面不改色痛下殺手,也難怪能和獍偃一拍即合。
“難怪。”他有些嘲諷似地說。
雲念庭,修真界各大風雲榜榜上有名的人物,他的死能激起許多正派人士的憤怒,也正是雲擇靄順理成章挑起兩屆戰火的最佳理由——是為自己親弟弟報仇血恨,誰能說他不對?況且那本就是同修真界對立的妖族,本就該天誅地滅。
多麼好的計劃,又有多少人能知道,身為堂堂蘭昭臺宗主的他,私下竟然同鬼族聯手呢?
殺許端延、向修真界昭告許期的身世、將諸般罪責推攬到許期身上繼而抹黑鄺陽宗,無論是雲擇靄還是獍偃,種種行徑的目的都指向一處:讓許徵同許期決裂,要麼許徵當著天下人的面殺了欺師滅祖叛逃師門的許期,但許期未必就不會反抗,保不齊也一怒之下反殺許徵。
如此,事情的確變得精彩紛呈了起來。
胳膊肘被人很輕地推了推,許期回過神來,看著那姑娘在紙上繼續寫:如今,你待如何?
許期問:“姑娘為我療傷幾日,可發覺我體內異常之處?”
聞言,那姑娘怔了怔,像是不知該如何措詞,許期笑了笑:“無妨,我從醒來開始也隱約感覺到了,直說便是。”
你先前曾使出過一種術法,此術法狠厲至極,不僅傷人,也使你一身修為悉數將毀。
許期屈伸幾次自己的雙手,低聲道:“還會有損壽數,對吧。”
他被獍偃操縱時的記憶變得細碎,但依稀還記得獍偃提到的“菀枯”二字。
許期記得,先前雲擇靄似乎提過此術,乃是梨花妖族所創,如今想來,此術法破壞力極強,只怕獍偃正是看重自己有梨花妖的血脈,便拿自己做了一柄稱手的刀,任意驅使。
後頸處似乎還傳來有些燙的觸感,他下意識地撫上,久久不發一言。
“既然他們找我,我也不好躲著。”許期最後說,“我去就山便是。”
許期沒有食言,三日後,他當真再次登上上峰山。
鄺陽宗四山之中,當屬易朝山最為巍峨,自半山腰起便如同踏入雲端一般,眼中所見皆蒙上一層稀薄而朦朧的水霧,走在山間,仿若行於畫中。以往天下太平和樂,山上弟子便是修煉也是怡然自得,身上的內外門服飾顏色不一,人也因此成了畫中不可或缺的一筆。
相比之下,上峰山都顯得嬌小起來,但也依舊是凡間難尋之景,許期第一次站在那九百九十九級石階末端,方真切意識到自身渺小如一粟,盡管後來有得意亦或失意時,心中那座磅礴山影卻從來沒有移開過。
如今他再度來到這山下,盡管戰火紛飛,已毀滅大多美景,但那山還是佇立在那裡,倘若有山神,見凡人為私慾而蠅營狗茍,不知會不會笑出聲來?
許期這時當真想要問一下這座山,但這個問題最終也只能成為他年少時最後一個虛幻而不切實的願想了。
自兩屆戰火起後,但凡家境還算富裕的,都想方設法將自己子女送到各地的宗門,尤其是鄺陽宗、九曜臺這種宗門規模較大的,彷彿此法便可使他們免於難。此刻山門口的值守弟子只怕就就是剛拜入山門的這一類,原本還在一個接一個地打著哈欠,直到發覺剛走過去的許期:“什麼人?外來人等不許——等等。”
那弟子終於看清,立刻瞪圓了眼睛,做防備姿態:“你你你,你是那個欺師滅祖的許許許期——”
許期嘆了口氣,頷首道:“是我啊。”
他見那弟子像是快要嚇暈過去了,便想著要緩和一下氣氛,又說道:“你們宗主怎麼回事,好些天找不到我,我就只能自己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弟子涕泗橫流地跑了,跑了一段距離迎面撞上一個人,待看清後連忙緊緊抱住對方:“師兄,師兄啊,那個人,那個人他來了啊啊啊——”
來人被撞得倒退幾步,咳嗽起來:“觀瑄,慢點跑,到底怎麼回事?”
“師兄,是那個許期來了,師兄,師兄?”
那人費了一番功夫從他手臂裡掙脫開來,隨後順著觀瑄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旋即目光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