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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章
“來得這樣遲。”
雲擇靄對著虛空說道，許端延心下生疑，可剛才聽到的笑聲並不是錯覺，他攥緊劍柄，神情凝重。
“上山的路上順便抓了兩個人。”終於，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的聲音傳來，“諾，給你帶過來了。”
話音剛落，只聽得鎖鏈叮當作響，上面縛住兩個人，正不斷奮力掙紮著。許端延瞪大了眼睛：“許期、觀珩！你們——”
雲擇靄笑起來：“你倒是會抓。”但下一秒就被許端延用劍抵上胸口，後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少裝神弄鬼，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還沒等雲端延回答，耳邊的笑聲就迫近了，風似地從左到右：“許宗主，在下就是鬼呀。”
許端延反應過來，迅速收劍，但已經來不及——只見一道猶如黑綢的霧凝成細繩狀，正彎繞盤旋著沖向他的頸間！
“小心！”
許期的心在那一刻高高懸起，手指徒勞地撕扯束縛著自己的鐵鏈，但此物詭異非常，周身經脈像被阻塞住一般，使不上力氣。
許端延上半身後仰，手中的劍快得只剩殘影，朝那段黑霧斬下。
霧氣如被分成兩首的蛇，竟一齊撲了過來！
觀珩不得不摁住許期的肩膀，一邊湊近說道：“……他是鬼族的？雲擇靄為什麼會和鬼族相勾結？”
那邊，許端延單手捏訣，直接向虛空中打出。
那幾條扭曲尖嘯著的黑霧忽然停下來，隨即調轉方向，盤旋成圓形，又如作畫般在圓形的中央勾勒出一副栩栩如生的鬼面，瞧著無比駭人。
在看清那副鬼面後，極為強烈的不安感迅速如潮水般蔓延，許期像是被無形的手鉗住心髒一般，急促地喘息起來。
許端延也被眼前的場景驚得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看向雲擇靄：“你瘋了！”
雲擇靄氣定神閑地聳了聳肩。
那鬼面繞著許端延轉了一圈，旋即口唇開合，發出極悽厲森寒的笑聲：“許宗主，好久不見。”
“我何時見過——”
“十八年前，雲中城下。”那鬼面似乎頗覺惋惜，“物是人非啦……”
許期看見，許端延眉宇間似乎有什麼情緒，隨著那句“雲中城下”一起消散了。
“那時讓你夜奔千裡去追的那個人，追到了麼？”
雲擇靄替他回答：“沒有，她死了，是我設計讓她最後一個人死在山野間，連屍體都被鬼怪分食。許宗主，你不是曾經的‘天之驕子’嗎？怎麼沒能保護她？”
“夠了！”
許端延絕望大吼，持劍的手臂終於垂落下去，倘若此刻有人靠近，會發覺他眼中已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