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飛對你說了多少?”歐陽靖非常的坦然,黑色長袍上的靈氣光滑流傳,“我什麼事情都不會瞞著你,只要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是嗎?不需要我付出任何代價?”
“不,需要你小小的配合我一下。”歐陽靖伸出小拇指,“就一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吧,太過分的我不能答應你。”
“能為我穿上喜服嗎,只要一天就好。”他眼睛裡有小心翼翼的光彩,就像稍縱即逝的燭火一樣很難捕捉,還沒發現就消失了,那是一點點的渴求和奢望。
“我嫁人了,你不知道嗎?”
“天驕妹妹。求你了。不需要進洞房,不需要你真的嫁給我,就陪我穿一日的喜服,就一日。”他猛地跪了下來,眼淚瞬間怕了滿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金長老,我還會想方設法練出丹藥幫他恢復丹田,我知道他是怎麼受傷的,我能救好他。”
楚天驕猶豫了。
“天驕妹妹,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行嗎?”他不顧尊嚴不顧體面的拉起她的袖子,“就一天,就一天。”
“你簡直……”她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人,是痴魔了,還是瘋了。
那件喜服異常的華麗,其中每個繡花每個線腳都能看出來功底和奢華程度,金絲銀線被混合到大紅色中,殷紅的鳳凰和牡丹花互相呼應,彷彿要活過來一樣。這件衣服紅色能是,比地府中的曼珠沙華海洋還要鮮紅,這樣的顏色,終究是不吉利的。
楚天驕左右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只覺得怎麼看怎麼彆扭,但是一想到歐陽靖那個爛泥一樣的德行,她就滿心煩躁,不忍心脫下這件衣服。
幫她換衣服的丫鬟僕人無聲的退去,歐陽靖面帶喜色的走了進來,他果然也換上了意見紅色的衣袍,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大概他眉間的沉鬱就應該配一些暗沉的顏色,紅色對他而言太過鮮活。
他見到顧雪鳶換上大紅色的衣裙,滿臉都是狂喜,上來就想拉住她的手,可是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神色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來,我帶你去我的煉丹房,我們找找看有沒有能給金長老治傷的藥。”
“歐陽公子,你真的什麼事情都會對我說實話嗎?”
“自然,知無不言。”
“那你現在就告訴我,儋州城的瘟疫是怎麼回事?”
“雲飛沒有告訴你嗎?”他有些害羞似的,“起因的確是為了做什麼起死回生的實驗,但是這件事並不是我做的,藤血閣這些年來揹著我在儋州造了不少的孽,除了東戈,人我都殺了,至於那些中了血毒蠱的人,實在救不回來了,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你是說這件事你只是順水推舟,你不是主謀?”
“真的不是,我對天發誓。”歐陽靖伸出手掌,“用我對你的感情發誓。我若有一句撒謊,天打雷劈,明日暴斃。”
楚天驕不由得鬆了口氣,她知道歐陽靖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但是她始終不相信他可以罔顧人命造成那麼多殺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