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錦華,是你開玩笑還是我在做夢?”狄仁傑敲敲自己的腦袋。
“都不是。”錦華又向蟬俄介紹:“你看,她叫狄仁傑,就是我說的那個亡魂。”
蟬俄一步一步地走進,摘下帽子,淚珠滾滾而下:“候毅。”
狄仁傑起初看到美麗的蟬俄有點激動,點頭微笑,但看她哭了,還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近,還穿過了牢柱。狄仁傑害怕了:“姑娘,你真美,像天上的蟬俄,你是新來的亡魂嗎?這裡很擁擠,潮溼,你忍耐一下吧。”狄仁傑一直往後退,退到了角落裡。
蟬俄走近他,抓住他的手,驚喜地說道:“是你,就是你,樣子沒變,手還是那麼溫暖。候毅,你在人世間輪迴了多少次?還記得我嗎?我是蟬俄。對不起,我獨自偷吃了仙丹,在廣寒宮中才知,與你在一起才是勝似神仙的日子。你現在還記恨我嗎……”
狄仁傑瑟瑟發抖:“我不是候毅。我為什麼要恨你?你別離我那麼近,我怎麼覺得害怕?”
怎麼感覺蟬俄像孟姜女一樣?但她比孟姜女幸運,因為有人不厭其煩地傾聽她說了百遍的話,卻不嘲笑她。
“他是個高大威武的射擊手。喜歡說笑。”蟬俄望著人間說。
錦華仔細聆聽著:這些特點很普通,無法辨別一個人。
蟬俄繼續回憶著:“他有一個普通人沒有的特點,不怕溼、冷,也不懼幹、熱,我記得好清楚,過了千年萬年,都記得。我不應該自私偷吃仙丹的。弄得自己這麼思念,寂寞,這是報應啊。”被捧上神壇的蟬俄又開始哭泣了。
錦華想起來,說:“蟬俄,我認得一個人,他喜歡說笑,而且不怕溼冷,乾熱,在人間懲惡揚善。很像你說的候毅。”
“他還在人間輪迴?錦華,帶我去找他!”蟬俄緊握住錦華的手不放。
但錦華很沮喪:“我是在地府時見到他的,現在,不知他有沒有轉世。如果已轉世了,我也找不到他了。”
“那就去看看,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都想找到候毅。”蟬俄知道這事是違禁了,但沒關係,憑自己的地位,保護錦華是綽綽有餘的。
錦華雖很為難,但不願看到蟬俄常年悔恨的樣子,就答應了她:“那就趁現在是黑夜,我們下人間,潛入地府。蟬俄,你披上大衣,戴上帽子,以免被認出來。”
“錦華,難道你在抉擇愛情的時候是用先來後到做標準的嗎?我弛豫在你的生命中比木小卉晚出現了幾天,就受到這樣不公的待遇?你再想想,到底誰待你更好,告訴我,告訴我。”弛豫口動,手也動,抓著她的雙肩拼命搖。
錦華不能讓弛豫在這裡發狂,就連拖帶拉的,讓他到了門口:“弛豫,你快走吧。木小卉快要來了,我不想看到你們都不開心。”
“又是木小卉,你就是為木小卉而活嗎?那我走。”弛豫的火氣沖沖讓錦華又不禁擔心。
“弛豫。”錦華靜心叫他轉身。
弛豫轉身,吼著:“你要說,不要因自己的怒火而為禍人間,是嗎?我一直按你所說的做。因為你一直愛著木小卉,與他親密無間,不願多看我一眼,多說一句話,更不願多給一個笑。我一直在生氣,在發火,但再也沒有因此而危害人間!”
錦華看到弛豫的眼睛裡竟有點點淚滴,但沒有流出。
她也有深深的歉疚:弛豫,我只有一顆心,已全部被木小卉佔據,再容不下任何人了。
錦華一整天都不開心,後來木小卉來看她,她都提不起精神。練劍雖練得還是不上路,但比以前更有力,她想把不開心都使在練劍裡面。
感覺楊戩的事比自己的事還重要。木小卉已經開始覺察自己的變化了,只是她沒有往那方面想,只是覺得楊戩作為她難得的良師益友,應該多關心他一下。自己和錦華的愛情是堅如磐石的,何須擔心,但是楊戩,要為他以後考慮啊……
臨天宮,這是天庭的眾多盛會中的一次,各位上仙都來捧場,吃喝拉撒睡,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強顏歡笑,兩面三刀,都不是好對付的。
鈺君鈺後坐在了主座,太子弛豫和七位公主在副座。婼嬙娘娘帶著兩個兒子錦華和錦年,同樣是在副座,且婼嬙的位置僅次於鈺君鈺後,可見她的實力和名望。管她虛無真假,總之婼嬙就是個厲害的女上仙。
楊戩作為不請自來的,受到鈺君的邀請,本可以坐在太子弛豫旁邊,但是楊戩不想和弛豫玩鬥雞眼,就自請坐到了下下座來了。他讓木小卉站到他旁邊,這樣可以讓錦華很容易注意到木小卉。
木小卉也經歷過這樣一次大場面,知道天庭個個穿地花枝招展,衣香鬢影,所以她穿地比較素雅,打扮也簡單,希望自己能向白玉蘭一樣,從色彩斑斕的牡丹芍藥中脫穎而出,讓錦華看到自己。
可是錦華如同自己是空氣。木小卉怎麼眨眼都沒用。算了,木小卉假裝錦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錦年和清零的婚事上了。
現在就看楊戩吧:“楊戩,等下錦年給清零提親的時候,你千萬不要衝動,要不又會被人說你怎麼個驚世駭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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