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卉自然是要和他說話的,因那綰心鏈和伏羲劍的問題還沒解決呢。
t“持——煜——”木小卉喊這一聲也不容易啊,費了好大膽才說出:“你不喜歡太陽啊?可不知我曾在地府的時候有多渴望太陽,若是讓我領著太陽東昇西落一會,那真是天都不給的福氣。要有這麼一次,不,是我奢望了。”
t木小卉沒有直接問伏羲劍的事,她怕持煜因這事不開心,就談點其他事。
t持煜聽她這麼說,只認為她是少見多怪,不屑道:“蜀犬吠日,粵犬吠雪吧?看你就這樣子。”
t“不是的,”木小卉搖頭回憶在地府的日子,悵然道:“持煜你有沒有試過終日不見太陽,一天到晚都要點燈的日子?就連聽到‘焚膏繼晷’這個詞都會傷心落淚,不是因為窮苦,而是因為根本沒有晷落下來讓我去點燈唸書。”
t“聽來挺酸的,”持煜撇了一下嘴:“這確實難受,不過你在地府每天都可見到月亮吧?”
t木小卉悵然一笑盡是惘然:“這不一樣,我那時是追魂令,追魂令極易不慎被太陽燒死,但我還是很想白天出去手人魂魄。”
t“你不怕被燒了魂啊?”持煜感興趣問道,不懂木小卉的苦。
t木小卉點頭:“那時沒想那麼多,只是想著能多見太陽一次也不枉這凡間一生地府一生。後來,我得到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終日與太陽為伍。”木小卉眼眸閃亮了,笑得開心了。
t持煜猜她所說的機會:“是競仙大會嗎?”
t木小卉搖頭:“不是,在競仙大會之前,我很難取得參賽資格,於是我就爬上了泰山找到東嶽大帝……他誇我彈奏箜篌十分在行,有成仙資質,我很喜歡。但最開心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東嶽大帝允許我在泰山之巔半月……我一直記得那半月中修行的長進超過了之前所有,這都是借了太陽的福氣。”
t木小卉講得娓娓道來,讓持煜感覺如臨其境:“凡人視泰山之巔為聖地,你有幸在那唱歌跳舞也算走運了。不過你每天在那歌舞就能修行大增嗎?”持煜雙手伏在桌子上望著她,被她吸引到故事中了。
t木小卉眼中有些『迷』糊,但更多的是開心和榮耀:“我也不知,可能如東嶽大帝所說,是吸取了天地精華日月靈氣吧。”
t“這話挺多了,凡人最喜歡這樣炫耀自己了,”持煜轉了話題問道:“木小卉你每天在泰山之巔歌舞,不煩嗎?你唱些什麼啊?”
t“《東君》啊,我一天唱到晚就是因為看到了太陽,我還曾對東嶽大帝說過‘不知太陽星君是否聽得到我所唱’,東嶽大帝笑地樂不可呵呢。”木小卉眼眉都揚起了,興奮地就要唱起來了。
t持煜心中開心一下,但嘴上卻說:“我可沒聽到你唱的《東君》,要不現在就歌舞一下,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謊或誇大。”
t“不知你會不會喜歡,也不知你會不會覺得我的歌舞辱沒了太陽……”木小卉嘀咕著望著他。
t持煜等不及:“不會懲罰你,你且唱吧跳吧。”
t既然有這話,那木小卉就唱開了,跳開了。
t歌唱開始,是那淡如魚肚白的低音,爾後漸漸升高,滿滿地到最高音,就如太陽緩緩升起。木小卉的歌唱也開始了:“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撰餘轡兮高馳翔,杳冥冥兮以東行。”直到歌曲結束,這首樂曲的曲調豪邁奔放氣勢軒昂,中間偶有降音是為了配合歌頌者換氣。
t持煜見過她此時似巾幗佳人,又如無骨美人,雙手的批帛在前後左右環繞著,歡躍地和那旭日東昇共舞。
t木小卉唱完這首《東君》之後都出了一身汗了,還氣喘咻咻地對著已升起的太陽喊著:“敢問東君,民女所歌頌如何?”
t“聽到了,我聽到了。”持煜在心中回答著。持煜已然沉醉在其中,痴痴傻傻地望著聽著,雙眼直愣無神卻是已將情感全傾注於小卉身上、樂曲中、歌聲中、舞蹈中。此時正要如日中天的時候,五彩霞光似給小卉的白『色』上衣染成了霞帔,清潤的臉蛋也施了一層落日的餘暉脂粉。
t木小卉也沉浸在自己喜愛的舞蹈歌曲中,唱了一曲又一曲,最後總是一句發自內心的喜悅:“敢問東君,民女所歌頌如何?”
t“非常好,可作為旭日東昇之神曲。”持煜在旁邊眼眸不動地望著身心皆入舞曲中的木小卉:這是有多美啊?我以為傳聞中她在靈霄寶殿彈奏九曜鍾只是傳聞,現在看來,那也是真的,她,木小卉有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