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泰帝的話正直嚴肅,一字一落地,不給在場任何地祈表示異議的機會,他來地府,為的就是親自下達這個命令,而不是跟這般地祈商量。
錦華對青山泰帝這樣親力親為地為自己說話,感激不盡幾乎要熱淚盈眶,拱手激動鼻子也酸:“錦華是何等有幸得青山泰帝的推薦,所有感恩盡在不言中。”
“錦華此處沒有你說話的份!”閻鑼王對她一向就是臉『色』鐵青,此刻不僅僅是在外鬼看得到的黑臉上橫眉怒目,在外鬼看不到的腰腹處,閻鑼王的雙手已緊握成兩鐵拳,發狂地敲捶著大腿,卻也只有壓住鼎盛的怒火,強笑著問他的超頂級上司:“青山泰帝,依屬下看,您既然這般看好這個陰差女,那何不讓她報名成為地府的選拔賽事的一員?如此這般錦華也可獲得參賽資格,這樣更名正言順。”
“閻鑼王此話是認為本仙的直接推薦的不夠嚴謹嗎?有走後路開綠燈偏向的嫌疑?”青山泰帝嚴厲反問的聲音只是中等,卻已足夠震懾所有高等地祈,包括閻鑼王,這就是千年修煉出的豪邁寬闊氣場——不嚴而自厲,不怒自威。
閻鑼王固執僵化地認定絕不可以讓錦華參與九華論仙,於是一邊馬屁一邊花言『亂』語地對青山泰帝道:“屬下這表達有誤讓您屢屢誤解,屬下該死。其實屬下想要說的是,錦華乃陰間一最底層的陰差,竟敢違背地府令,膽大包天地不顧自己低賤的身份,飛上泰山找您,辱沒您的身份,擾『亂』您的清修,還妄想得到您的推薦。
若是將來陰間的鬼差都有樣學樣,豈不『亂』了?屬下無法管理陰間鬼差,您在泰山也無法清修啊。屬下這麼想這麼做也是為了您以後修行著想啊,所以為免以後出現這有樣學樣的的壞事,錦華不應得到您的舉薦,而是嚴懲。”
心月狐對這貌美姑娘煩躁了,一聲呵斥道:“本仙閱卷,你這般坐下站起是要擾『亂』本仙嗎?還不坐下!”
坐下是坐下了,可錦華的心坐不下啊,都提到喉嚨口了,就怕心月狐判定她不過。雖說九華論仙並沒有將吉利二字列入原則中,但“吉利”是九華論仙的不成文的規定,自始自終的。
此時閱卷程式已到尾聲了,錦華也不知淘汰了多少人,她無心去管,只看自己這份恐怖的試卷就足以嚇倒任何人了。她所在的位置是最後一排,隨著所有星宿閱卷結束,所有參賽者也離開了考場,站到一邊去了,指著錦華嚷嚷著“怎麼又是她”……
錦華是考場上最後一個沒有被定奪的參賽者,那個心急如焚啊,真想心月狐趕緊做個定奪,不管過也好,不過也好,讓她離開考場,就算是不過,那也早死早超生,不必在此揪心了。
錦華站起來,嚇得差點沒有跪下磕頭,因她曾帶著狐狸精心沫向著二十八星宿中的心月狐跪拜磕頭求保佑,沒想到今日來給錦華閱卷的上仙就是心月狐。這是緣分還是那日心月狐聽到了錦華的祈求?認為狐狸精心沫的跪拜辱沒了她?
戰戰兢兢的錦華顫慄著向心月狐問好並致歉:“許是小女考試太過緊張,以至於兩次失態,讓上仙見笑了,實在不該,誠請見諒。”
心月狐倒是笑了,想誇個“這姑娘巧奪天工之美,顰笑喜憂都可解釋春風恨”,只不過這是考場,說這話不合場面時宜,心月狐也就揮揮手讓她坐下:“看你確實是緊張了,坐下吧,待我閱卷。”
錦華見更天皇抽出自己的試卷,似乎是要搶走她的試卷讓她離場出局,這下錦華急了站了起來彎腰道:“小女還未答題完畢,不能出考場。”
更天皇隨手將試卷放下,再敲敲桌子:“既然沒答完就別在此哭哭啼啼,晦氣!時間快到了,答了最後一題!”
所有參賽者的目光都匯聚在錦華身上了,弄得錦華極不自在地坐下。更天皇則在考生中間喊著指著:“你,你,你,看什麼看?再看就以作弊偷窺論處!”
錦華終於沒有感覺到那被恥笑的目光了,將最後一道題,也就是她的生辰給寫出了答案:屬陰,脫五行,離八卦,不落任何星座。
答完後,更天皇喊道“時間到”。錦華的心虛脫了,不是累,而是害怕自己的命數。她斜靠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等著二十八星宿來收卷,當場閱卷。
但現在,這考題上縮寫的生辰就是自己的生辰,是更天皇所出的考題,不算是給自己算命吧?那就開始掐算了。
經過腦海中一系列繁瑣的計算運轉後,錦華只覺整個人要攤倒在桌面上了。雖然這考驗沒耗費功力,只考驗腦子學識,但錦華覺得這對她的打擊多餘前三次考驗!
為什麼會是這樣呢?竟然還是“屬陰,脫五行,離八卦,不落任何星座”,難怪在地府時,汴城王不讓自己算命,原來是因為這樣。汴城王為什麼願意對這樣一個命數極兇的錦華這般愛護呢?
錦華不解,不是對這道題,而是對自己的命數感到失望恐懼驚悸驚惶,最多的是絕望:只怕自己的命理會給他人帶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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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是誰敲了她的桌子。錦華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攤趴在桌子上,眼淚就已撒在了桌子上,久久未散,她甚至無力起身。
繼續第二道。
錦華在第一道的時候算了三遍,所以她不知,在她算第二道的時候,那些學藝精妙者已到了第五道題了。當然錦華也不知,只自顧自地算自己的題。
第二道:丙未年戊亥月己巳日庚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