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氣勢恢宏,著緋紅銀『色』長袍,材質是上好進貢天庭的貢品布料,雖無法看到實質,但隱約可見那精緻到絕美的多面刺繡,是天宮才有的巧奪天工。衣裳的主圖是青鸞鳥,旁邊上萬禽類仰首膜拜。腰部以金織玉條做裝束。頭髮全部束起在頭頂,以淺銅『色』冕再『插』入翠綠『色』的玉簪,冠冕調質精細無比。雙腳踏騰雲黑長靴,這是軍官的打扮。高聳的髮束上還整齊地繫著米『色』四方巾。
這身裝束與前幾次的衣袂飄飄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哥有著氣質上的天差地別,錦華旋轉眼珠兒揣摩猜度:“木小卉你今天穿這麼盛氣凌人是要明著處理公務而不是微服私訪吧?”
錦華清脆靈越的挑動話讓木小卉在痴『迷』和清醒中徘徊不定了,他最愛錦華這樣與自己撇開疏遠的身份,最好是心貼心地融水為一體才好。木小卉點頭淺笑中『露』出無限暢快:“對,今天不和你玩私訪微服了。”
再看看她,依舊是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白粗布料子衣裳,髮髻也一成不變的木頭一字髻,上頭還隨『亂』第別了只槐木梳篦,怎麼看怎麼隨便,這女孩子太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儘管錦華是有了十分人才的絕『色』,無須三分打扮,可木小卉希望他喜愛的她更美,那就必須有更好的裝束。他眼神在她身上游移流傳落到了她雙腳。
“錦華我送你一件包你喜歡愛不釋手的東西。當作是我剛才戲耍你時候弄入沙子進你眼睛的陪罪吧。”木小卉說著就不管不顧她的反對,強勢地擁她入懷,說猛地抱她比較恰當。
錦華現在有力氣了,使勁兒扭動著打他:“你又要扔我玩?這就是禮物嗎?我咬你了。”
木小卉坐下抱著她在懷,舒緩地笑著拖長聲音:“不扔你了,是這樣。”
錦華不解他意,卻又逃不開他懷,但是知道他對自己無害也就不擔心了。卻見木小卉將錦華的一雙繡花鞋脫下扔掉,秀出一雙嫩如豆腐滑如剝殼熟雞蛋的腳丫,腳趾頭咿呀地扭動著像活動的玉石。木小卉看著不禁笑了:這腳丫還真好看。
錦華見木小卉笑得這麼開心,想到以前心沫所說“光腳丫是要給情郎看的”,她不由自主地彎著膝蓋,那樣就好就看不到她的腳丫了,只能看她臉上飛來的兩朵雲霞還有她猜不透的心思:木小卉你還不算我的情郎,怎麼被你看到我光腳呢?
“呼啦”錦華趕緊從水中跳起,吹乾腳上的水,踏入自己的布鞋中,並嚴謹地加了一條:“在陰間,除了臉和手,不可『露』出肢體其他任何部分,否則以引誘罪論處。”
“這裡不是陰間,錦華還那麼緊張啊?還是不跟你開玩笑了,一說到男人就臉緋紅,怕是有情郎了吧?”心沫被她那一本正經的小樣子給逗樂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錦華既然你入了陰籍,那麼理應歸屬地府管轄,可為何昨晚到今天都在凡間,而且你為何不怕太陽曬呢?”
心沫不愧是雪狐妖,觀察問題還真細緻入微,錦華對這個有些抑鬱的朋友也不隱瞞什麼,就咕嚕呱啦地把她和木小卉認識相處暫別的事給說了,還說了自己已動情了,為了和木小卉永久相處,明年去參加千年一次的競仙大會。
“沒想到幾天內你有這麼精彩的事,”心沫感嘆道:“三生石、桃花筆,這就是定情信物啊。”
那常春藤下有一個洞,隱約可見,常春藤就是門簾吧。錦華指著那裡問:“心沫,那是你的洞府嗎?裡面有家人吧?”
心沫聽到此才笑逐顏開地伸手指往嘴裡“呼”地一吹口哨,那常春藤洞裡就有一群小狐狸魚貫而出,白的,黑的,黃的,褐的,紅的青的,各式各樣,看得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都忘了看它們的樣子了。這一群小傢伙圍著心沫轉個不停,眼裡閃著亮光,尾巴搖擺哥不停,像狗兒等到主人回來了。
心沫指指錦華,這群小狐狸就有一撥圍著錦華轉動了,還順著她的雙腿要爬上來呢。錦華倒是很喜歡和它們玩耍,只是,她有點想嘔——好重的狐『騷』味啊。
可錦華不想壞了心沫和小狐狸們的好心情,就對這群小狐狸說道:“孩兒們,快去摘果子吃。要不今晚就要餓肚子了。”
小狐狸們聽話地一下子消失在這青山綠水中的叢林裡。
“這些孩子還不會隱藏身上的狐『騷』味,錦華你別捂著嘴了,知道你難受。”心沫也不生氣。
可我不能稱你為祖師孃娘吧?”錦華覺得她挺奇怪的,憂慮鬱悶惆悵都寫在臉上,那眉心緊皺成一個明顯的“川”字,而她的狐媚眼本應上翹,卻總是下彎,好似生活不盡如人意。
錦華可憐她,牽著她雙手笑出梨渦深淺變化著逗她:“看你這樣子,只不過被降妖人追殺而已,哪個妖精不被降妖人追捕呢?開心一點啊,沒有名字就取個名字啊。我記得二十八星宿裡有個‘心月狐’,要不你就叫‘心沫狐’,相濡以心沫的意思,也可祈禱心月狐星斗護佑你不被降妖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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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華給她取這名字是有用意的,她希望自己和木小卉將來無論多艱難困苦都可相濡以沫,甚至“相濡以心沫”。
狐妖聽了錦華的建議後,眼中略有喜悅的閃光:“心沫是個不錯的名字,以後我就姓胡名心沫了,希望能借點心月狐星斗的福氣。”
“心月狐星斗在東方,我們一起拜它吧。”錦華提議道。
雪狐心沫點頭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