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看一下呀?但在我眼裡你已經做到了過目不忘甚至倒背如流了,看不出來你學習還是有一手的。”錦華豎起大拇指。
木小卉依舊低頭羞澀不去直面他,但是對他回以抱拳禮儀:“承蒙謬讚,小生不敢當。”
“你是鬼差,如何知曉人間才子的謙詞啊?”錦華還是低頭,胡『亂』拉扯衣襟下端,自覺臉不定火紅了,雖木小卉沒瞧著她臉。
木小卉東拉西扯很愉悅可卻不想多說:“錦華,這樣子要怎麼讓我專心致志第看書?”
“這樣子?那我就閉嘴吧。”錦華坐好聽話地,手撐著下頷,品味著木小卉閱讀的這一道風景『迷』人。
這時候木小卉好似風姿優雅儀態偏偏的飽讀詩書的考生了,而錦華,心甘情願做他的丫鬟了,但難藏捏住她心頭的絲絲念想,搖頭吧,別想了,那種想法根本就是不可有的。但她也不明白書案後那俊朗風流瀟灑倜儻的上仙是不是把她當丫鬟看待。
錦華無法抑制她自認為褻瀆他的念想:你點名我來服侍就是點蠟燭和爐子嗎?憑你自己的道行,一束光就可點燃了,何須多此一舉讓我在這煩擾你呢……
窗欞外頭的瑟瑟陰風聲淡了,如水月『色』傾瀉而下如白練一般光滑明亮,清香靜謐的閣樓內,是香爐裡的芳草味道與錦華的有些冰涼的體香和著在一起……
“錦華點燃一根蠟燭過來。”木小卉閱讀覺得眼睛乾澀了,休息一會,此話後好似真的是啊安然入睡了。
抬頭一看那嬌小的身子已蜷縮在竹椅上沉睡了,看似是小憩一會,可是太累累得酣睡了。這般縮在雙人做的竹椅上似一無骨的小蟲子。這樣不秀雅的睡姿在錦華身上卻是可愛纖巧『迷』人嬌俏的。這小姑娘是怎樣將自己蜷縮在竹椅內的呢?是否要給這竹椅立個結界來保護她?為什麼木小卉總覺得她很容易受傷需要自己去保護?
讓她好好睡一覺吧。木小卉伸出手指打算用一道功力將她平穩地護送到臥房中,但,他放下了手掌,而是雙手輕輕抱起熟睡的她。木小卉覺得這樣才能最平穩地護她到臥榻上。抱起她的感覺真好,像是抱著一飄雲彩般輕飄,卻能感受到她真實的存在,她的輕柔,難怪,沒有功力的她可以蜷縮在竹椅內,因為有這麼柔軟的身軀。
錦華撅撅嘴,腳踢著梳妝檯下面的空氣,心裡有如水波浪花擊打礁石一樣『亂』哄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滿臉紅暈了,糟糕了,自己是陰差怎麼可有這臉『色』緋紅呢?
錦華開啟蠟紙窗去透透氣,希望外面的陰風將自己臉上的紅霞吹掉。這還魂崖的陰風冷颼颼又急速速,如針尖刺臉,刺地臉上好痛。
“錦華你在幹什麼?”木小卉衝進來,不,應該說是腳步離地飛進來的,摟住她腰:“你這麼爬窗出去幹什麼?想出去走正門啊,要是跌下還魂崖,我都不知能不能救你。”木小卉一時忘了自己立了結界了,錦華即使跳下去也不會傷到哪,該不會跌落還魂崖。
錦華在他懷裡捏動著要擺脫他卻還是被他給拖了進來。整理一下『亂』了的衣裳,她心煩意『亂』說著:“我熱,想吹一下風。”
木小卉看她早上醒來那面『色』紅潤已變得跟忘川河初遇時那樣無血『色』,心中不禁氣憤,氣呼呼道:“吹那麼多陰風,把人都吹難看了!”他心疼,心疼自己守護了十個時辰的臉『色』滋潤的錦華又變得跟個陰差樣。
錦華低頭不語:你怎麼知道我的苦楚啊?
雖是木小卉,但她還是有點害怕地問:“伏邪君,對不起,我……”
“沒事,昨晚你先入睡了,我就讓你睡了臥榻。”木小卉整理一下被她弄『亂』的衣裳。
錦華站起抱歉說道:“錦華讓伏邪君沒能好好休息,該罰。”
“沒事,我不用休息太久,倒是你,像是很久沒睡過的樣。”木小卉說地很自然大大咧咧的。
錦華一時不知現在該去做什麼,左瞅瞅右瞄瞄,嘴裡囔囔道:“錦華去給伏邪君收拾好書冊吧。”
木小卉那頎長健朗的手臂擋住了她,她碰到了鼻樑,『摸』著鼻子有點痛,聽他的命令:“在這梳髮吧,外面的書冊有我收拾就行了。”
“是。”錦華坐下一動不動地,腦袋裡混混的,也不知要梳頭。忽見前面多了一個梳妝檯,她有點驚喜,不過現在已經知道木小卉的法力了,沒有以前那麼驚愕了,回頭向他頷首致謝。
坐在梳妝檯前面,錦華還是滿腦暈乎乎的,想著自己到底誰了多久,木小卉坐在臥榻邊看著自己幹什麼,他不會真的看自己一夜吧?討厭,那麼看著好玩嗎?
算算時間,錦華睡了六個時辰了,看來她平時很累,休息不夠,那就再讓她睡,睡飽了自然醒,至於地府閻王的事全靠邊站,此刻,不,以後永遠,錦華的事擺在第一。
再過了兩個時辰,錦華醒了,還未睜眼,只覺得自己睡得好舒服啊,睡得不想睜開眼了,睡得不知現在是哪裡自己要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