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啊,楊戩是有三眼的,先別說那第三眼的開天眼的能力,就他的雙眼也可透過這斗笠。為何今日楊戩這麼說?楊戩不像是開玩笑的,且他從不與木小卉開玩笑。
木小卉只得揭開斗笠:“我是木小卉,楊戩,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楊戩似乎是沒有聽到木小卉的話,因為眼神被木小卉懷裡的小常樂給吸引了:“咦,這孩子,這是持煜的兒子常樂,對,就是,越長越像持煜!”
小常樂看到了楊戩,這興奮勁一來就大喊著歡呼著:“叔叔,叔叔。”在木小卉懷中伸出手來。
楊戩很久沒有笑開了,今日可喜悅了:“今日見到侄子會喊叔叔了,是一開心事,來,常樂,叔叔抱!”
小常樂這可就開心了,以前看到過木小卉畫的畫像裡有楊戩,木小卉教他喊叔叔,楊戩身著軍服,手執三尖兩刃槍,帥氣凌人,那是小常樂心裡的“偶像”呢,這次見到偶像叔叔,還不趕快去要個簽名什麼的。
楊戩伸出手去抱著了同樣歡喜的小常樂,舉著小常樂在頭頂,玩了個不停,只聽到府裡全是這叔侄兩嘻嘻哈哈的聲音,倒也是一幅祥和圖。
木小卉暫時被放一邊了。
好不容易,被空氣了的木小卉才得到招待,楊戩下令:“上茶。”
木小卉和楊戩坐下來閒聊著。
此刻的楊戩是剛才那愁眉苦臉的表情,一點無當初的一呼百應的元帥氣勢,木小卉也知道這是被無端貶值後的心情,但更奇怪的是:“楊戩,恕我冒昧,剛才我進來時候,你竟看不出我來,只是隔著一斗笠一白紗布而已,你怎麼會……你酗酒了?所以眼睛『迷』糊了?”
楊戩幾乎要含淚道了:“我的開天眼被昧火灼燒了,只剩下一團結疤,再無第三眼,這雙眼也被女媧的霹靂光給刺傷,已經與常人無異了。從此世間再無楊戩的三眼了。”
木小卉幾乎是拍案而起:“女媧憑什麼要用昧火和霹靂光來毀了你的眼睛,可知你的眼睛是你天生傲人之眼,女媧她有什麼權力……”
“女媧向來有這種本事,莫須有的罪名隨手一捏就是一大堆,譬如‘妄圖染指青衣’‘覬覦總元帥之位’‘權可敵君’……”楊戩列出的罪名有十幾條,他眼神空洞地說著。
木小卉一一聽著後悲憤不已:“這些什麼罪名啊?都是女媧擅自猜測的,沒有真憑實據,就敢斷言你有這些罪?”
楊戩抱著小常樂拋入空中,接住他,小常樂笑地那個開心啊,楊戩似乎是與世隔絕的心態回答著:“木小卉你憤慨什麼?既然我鬥不過女媧,那就只有認錯倒黴了。”
“難道你不想反抗?”
“反抗的話只會誤了我那些草頭兵,何必呢。幸好我還是玉帝的外甥,女媧沒要我的命就不錯啦。”
木小卉聽到玉帝就來氣:“楊戩,玉帝沒有為你出面嗎?”
楊戩恥笑:“你覺得玉帝會為我出面說什麼嗎?玉帝不落井下石就不錯啦。”
木小卉無話可說,現在只有看著一代將帥相卻無將帥命的楊戩在這裡陪小常樂玩耍了,估計楊戩是頹唐萎靡很久了吧?讓小常樂和他玩耍也好,小常樂就是有這本事,讓所有見到他的人都開心。
楊戩將所有不開心拋在腦後,只說著小常樂:“按輩份說來,持煜是我表哥,那常樂就是我的表侄兒,我是常樂的表叔,應當教常樂點什麼啊。可是常樂還太小,要教他習武的話還不行。”
“不急,等常樂長大後,自會來尋你學你的武藝,到時就請楊戩你這位表叔不吝賜教了。”木小卉半開心半憂心著。
楊戩將小常樂舉過頭頂,小常樂這時是最開心的,小地最喜了:我比表叔高嘍。
可是太高興了,高興地一泡『尿』撒在了楊戩身上,從額頭沿著臉順流而下。
木小卉這下可急了,連忙過來道歉:“楊戩,你看常樂不懂事,這是對你大不敬,我來教他向你道歉。”
侍者也拿了『毛』巾來準備給楊戩擦掉臉上的童子『尿』。
楊戩令侍者退下,自己卻誇著小常樂:“常樂你這麼調皮,不怕表叔打你屁股啊?”
不怕,表叔不會打我的,呵呵。
木小卉卻急的喊著:“常樂,快說對不起,抱歉。以前娘教過你的。”
小常樂開心著呢,才不聽。
楊戩感覺著,有點不一樣的舒適:“常樂的童子『尿』沒一點餿味啊,比我蓮池中的水還清。”
繼續抱著小常樂玩啊跳啊,楊戩成了個大小孩。
木小卉在一旁啼笑皆非:這楊戩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