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聽見她的那句‘另嫁他人了’也只是齒關一緊。
倉促間,兩人的目光對上,看見對方紅透的眸子,都是微微一滯。
分不清兩個人誰更絕望些。
對面姑娘這樣絕望的眼眸讓陸子宴滿心冰涼,他身體緩緩往後退了些,給她留了些空間喘息。
靜靜對峙了好一會兒。
他們一個穿著整齊,但被衣裳遮住的傷口已經在滲血,染紅了青色長袍。
另外一個衣衫凌亂,藕節似的手臂都露出大半,狼狽不堪。
良久,陸子宴動了動唇,“先下車。”
“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你好好跟我說說話就行,”
他淡淡道:“只要離開這個車廂,我保證不動你一根手指。”
就在剛剛,就在這個車廂裡,這個小姑娘和另外一個男人唇舌交纏,親密無間……
他要還能平心靜氣,毫不在乎,那他陸子宴就枉為男人。
這姑娘是他的人,從頭髮絲到腳指甲都得是他的。
都得是他的。
面前男人眼神又危險起來,謝晚凝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暗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敢再激怒他。
她別開臉,“你先轉過身去。”
陸子宴眼眸緩緩下滑,落到她光潔的肩頸,唇角輕扯,“好,我不看你。”
他聽話的就要背過身,卻在移開目光時,眼角不經意間瞥見了個什麼。
大腦還來不及給出反饋,身體就已經先做出動作,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
細滑的肌膚一入手,他完全沒有一點心猿意馬,視線直接落在女孩臂彎內側的那粒硃砂紅痣上。
就像是失了神般。
怔怔的看著。
良久,他扣緊她的手,緩緩低下頭。
用舌尖在上面輕輕舔舐。
溼濡的觸感讓謝晚凝胳膊上迅速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她抖著嗓子,“你放開我!”
陸子宴喉結嚥了咽,依言放手。
抬起頭時,她那粒守宮砂上已經落下了枚清晰可見的吻痕。
“你們……”
他停了一停,目光定定的看著她,嗓音乾澀,“他沒碰你?”
謝晚凝拉上衣裳,側過身不去看他,“你出去!”
她不肯回答他的話,但事實擺在眼前,那個病秧子確實沒沾過她。
陸子宴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
欣喜若狂?
他騙不了自己,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