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應該說接,應該是放。
放她出去的是鳴劍。
陸子宴回來了,但他並沒有來接她。
她回到了韶光院,幾月沒住人,好像連灑掃的僕婢們都消極怠工,院中的花花草草無人修剪照料,這裡更荒涼了。
秋風冰涼,景色更是蕭條,可她心裡卻燃起了熊熊烈火,謝晚凝在韶光院等了三天,還是沒等到陸子宴光臨。
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正同往日一般對著幅畫作填詞的恬靜姑娘忽然間猛地摔了手裡的筆,再也熬不下去了。
心裡的怒火壓抑到了極致,燒心撓肺,再不發洩出來就要憋死的程度。
嫁進來快兩年的時間裡,第一次不在乖乖聽話,乖乖等下去。
不顧陸家婦人不許邁足前院的規矩,直接去了陸子宴書房。
這個未嫁進來前,她尚且能進得去,可嫁進來後卻被後宅婦人不許入前院的規矩禁錮著,再沒踏足過的地方。
一股邪火推著她,不要在乖乖等下去,她可以主動去問他要解釋。
一定得要個解釋!
憑什麼,憑什麼這麼消耗她的心意,玩弄她的感情,她的期待。
陸子宴的書房很大,分前廳和後殿,她在前廳就被攔住了路。
“讓開!”
鳴劍面露難色:“夫人請回吧,侯爺……”
“我既然來了,今天就一定要見到他。”謝晚凝神情冰冷,“他人呢?”
“……夫人稍待。”
鳴劍轉身進了內殿,等了許久再出來時,面色更是難看。
他道:“侯爺說,誰也不見。”
……誰也不見。
謝晚凝心口一緊,強撐著擠出個笑,“若我非要見他呢?”
鳴劍擋在她面前:“還請夫人不要叫我等為難。”
他身後站著的是陸子宴的一隊親兵,前院沒有僕婦,只有陸子宴的親兵,副將們。
他的書房守衛森嚴,未得他允許,想硬闖進去簡直天方夜譚。
她再生氣也沒用,只要陸子宴不同意,她就見不到他。
她只配待在院子裡,日復一日等著他的光臨。
等他心情好時,想起她了,來韶光院看看她。
心情不好,就把她晾在一邊。
她的喜怒哀樂皆不重要。
八抬大轎抬進門的正妻又如何,她還不如受寵的愛妾。
至少劉曼柔要是抱著孩子過來,他一定不會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