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他註定活不長了。
將她帶回京,那就要為她們母子鋪好後路。
他大力抬舉謝家,不但是謝晚凝的父兄,叔伯。
就連謝氏的旁系宗親們,但凡能用的,都外放出去,手握實權。
整個大瀚各地,姓謝的文臣不知凡幾,短短几年,謝氏一族的聲名成長到連當家人謝書都心生不安的地步。
外戚專權,無論哪朝哪代都是受帝王忌憚的事。
謝家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謝書也幾番明示,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實在並非好事。
不過,陸子宴還是一意孤行的大肆重用謝氏族人。
對此,謝書還曾讓妻子進宮跟女兒將此事說說。
若不是他們謝家女兒的的確確是帝王后宮唯一的女人,是太子的生母,地位之穩固,史書難尋,恐怕誰都會認為,這有捧殺之嫌。
當時的謝晚凝有些不解。
而現在,知道這人命不久矣,便一切都想通了。
這些年,他一邊抬舉謝家,一邊收攏兵權。
自太子七歲起,就被他帶在身邊旁聽朝政之事。
十歲後,已經開始著手幫忙批改奏摺。
從伴讀,到師傅們,那些文臣武將,無一不是朝中聲名赫赫的定國良臣。
謝晚凝甚至發現,季成風不知何時,被召回京城了。
朝政之事,她懂的不多。
但她知道,季成風是先帝朝的狀元郎,驚才絕豔,乃治世之能臣。
汴州那五年,陸子宴不但沒有故意打壓他,反而繼續加以重用,在外歷練多年,如今召回京。
……大機率是想留給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