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鈺萱眼睫顫了下,沒有說話。
謝衍譽又道:“你若點頭做我的妻子,從此以後,無論面臨什麼抉擇,我都選你。”
“……”裴鈺萱抿了下唇。
不見她答話,謝衍譽又道:“入贅之事,是我自願,我並不認為多損顏面,低人一等,郡主也無需顧忌謝家血脈傳承問題,我還有兩個堂弟,他們都已經娶妻生子,謝家若……”
“可你爹孃只有你一個兒子,”裴鈺萱終於開口,打斷他的話,“即便你有二十個堂弟,但你爹孃也只有你一個兒子,你如此行事,會傷了他們的心。”
謝衍譽沉默下來。
良久,他動了動唇,“郡主是要拒絕我?”
“……若我說是呢,”裴鈺萱道:“你又打算做什麼?”
真論起來,她上一段婚事之所以鬧到和離收場,跟他不無關係。
若大婚當日趙銳沒有收到詔令,而是留下來和她共度洞房花燭夜。
那麼他們新婚燕爾,正是最好培養感情的時候,或許還真能生出幾分夫妻情誼。
而不是等趙銳一年之後回來,她本就不曾開啟的心門,關的更緊。
不甚熟悉的夫妻,兩兩相望,只覺尷尬。
新婚當夜沒有圓的房,隔了一年,裴鈺萱更邁不出那一步。
要是有時間再相處相處,說不定也能順其自然把房圓了。
但事實是,成婚將近六年,趙銳回京時間屈指可數,他們夫妻二人根本沒有時間慢慢相處。
世道又亂的很,長公主也不會允許女兒跟著夫君離京。
裴鈺萱便在京城守了一年又一年。
等到新帝登基,天下大定,趙家卻已經琢磨著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