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宴這樣毫無遮掩的眼神,季成風怎麼會感覺不到。
心底自然也升起幾分疑慮。
尤其是,見他神情,並不像是知道晚晚在汴州的樣子。
而謝衍譽就在旁邊,他也並未多看。
……難道,竟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可他跟這位儲君從未打過交道啊。
就算再聰明絕頂,季成風也想不到陸子宴專程為了他改道汴州的真正原故。
有了馬車,速度就拉慢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輛寶駒所拉的馬車,甚至還不如普通人家的快。
偏偏車內的人還是當朝儲君,就算急的恨不得腳下生煙,謝衍譽也極力按捺住自己不能表現出一點。
他只是被聖上派遣來此主考鄉試的官員,知州府的婦人生產,論情論理都跟他毫無關係,急也輪不到他來急。
反倒是季成風可以毫無顧忌的表現出心焦之態。
兄弟倆都是心有九竅之人,不過相視一眼,便知道了對方所想。
磨磨蹭蹭下,終於到了知州府門口。
才翻身下馬,府內的管事就迎了上來,滿頭大汗到:“大人可算回來了……”
說著,老管事瞧見那一長串的兵卒們,當即嚇的噤了聲。
能跟在陸子宴身邊的,各個都是才下戰場的將士,周身縈繞著血氣,氣勢駭人的很。
而陸子宴本人也已經下了馬車。
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邊低低咳了兩聲,慢條斯理道:“季大人府上似乎有要緊事?”
府上有女人生孩子的事,瞞肯定是瞞不過去的。
季成風坦然道:“是內子要生了。”
聞言,陸子宴還沒有反應,一旁的謝衍譽率先咳了起來。
陸子宴也是驚訝,“你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