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上揚,舉杯喝了一大口;在他帶著警告意味的“喝慢一點”的聲音中,賀美娜只是淺淺地嘗了一點。
“怎麼樣。”他溫聲問。
“很好。”她不會品酒,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但是這支酒的香味她很喜歡。
可惜這點不夠她喝到微醺。
微醺的感覺剛剛好,少一分則清醒,多一分則混亂。
她輕輕地將頭靠在了戚具寧的肩膀上,就像生日晚上看煙花一樣;他鎖緊手臂,教她再靠近一點。
氧氣令單寧軟化;而她令夜色溫柔。
“你手氣真不錯。隨便一抽,就是一支完美的紅酒。隨便一‘撿’,就是一個完美的男朋友。”
好的。
如果他要這樣想。
她也可以繼續當做他們有一個純粹的浪漫開端。
“你眼力也不錯呀。千挑萬選,揀了一個最合適的女朋友。不是嗎。”
戚具寧不是很喜歡她用“合適”這個字眼。總覺得哪裡有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合適?”他輕笑了一聲,輕佻地沿著她的腰側向上撫摸,一直摸到胸脯下緣,“沒試過先不要下這個結論比較好。”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賀美娜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他一向嫌她胸小。戚具邇給她看過的那些美女照片個個胸圍傲人,腰肢纖弱,如同一隻漂亮的漏鬥。尚詩韻s型曲線的風采她也曾親眼目睹。她和她們比起來確實像小學之後就再也沒有發育過。
她以前不覺貧乳有什麼問題,現在有點在意也來不及了。
她坐直身體,想了想,認真地點點頭:“有道理。”
應該要試試。
就這?
怎麼不再噫他,瞪他?
賀美娜的酒少,抿了三四口就見底了。她將空酒杯輕輕放在茶幾上。
一定是不給她喝酒,又在生悶氣。
戚具寧取來紅酒,給自己斟上,又給她添了一點。
“真的只能再喝這麼多。”
“謝謝。”
她沒注意到他再次傾斜過來的酒杯——廚房傳來滴滴的聲音,是計時器到時間了;她一仰頭,飲盡,放下杯子起身:“我去給牛肉翻個面。”
她回到廚房,取出烤盤,給牛肉翻好面又放回去繼續烤;她再來到客廳,他已經不在了,茶幾上放著紅酒和兩只空酒杯。
人呢?
一定是回書房工作去了。
她想坐下來再看一會兒交規,結果找了一圈兒沒看見。
明明放在沙發上了呀?遍尋不著,她只得去敲書房的門:“具寧,看見我的書了嗎?黃色封面的。”
戚具寧打著電話過來給她開門,示意她進來,又指了指他書桌旁的一張休閑椅——理論手冊正放在休閑椅前的腳凳上。
“坐那看吧。”他掛上電話,回到電腦前繼續工作。
她先是愣了一下,走過去,整了整裙擺,坐下來,慢慢地翻著書。
從戚具寧的角度能看見一雙穿著棉襪的小腳丫搭上了腳凳。腳凳是按他的腿長擺放的,她搭上去後一直不停挪動,顯然是不太舒適。
他起身幫她調整了一下距離,又回到電腦前。
“怎麼在看交規。”
從賀美娜的角度能看見他的右手執著滑鼠,修長的手指不時輕輕點選或滑動。窩在休閑椅內十分舒適,她愜意地弓了弓腳背:“我報了個駕校,打算考駕照。”
即使是在波士頓這樣公共交通發達的城市,不會開車仍然嚴重限制了出行範圍。在美國駕照的重要性約等於國內的身份證,沒有的話確實會有點麻煩。不過等她拿到駕照,沒有幾個月就要回國了。格陵並不承認美國駕照,回去了還不是得重考。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