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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蝴蝶的明天 02
危從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將手機遞還給正在朝窗外看的賀美娜。
“這個圓環是幹什麼用的?”她指指窗前一個碗口大的鐵質圓環,“你看,窗外面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我一開始覺得可能是望遠鏡,但是這上面又沒有鑲嵌鏡片——”
“放旗子的。”他簡短地回答。
“哦。”賀美娜想了想,仍舊想不出旗子要怎麼放在鐵環裡。
“美國人有時候真的很讓人摸不著頭腦。”
“有一次我坐地鐵,在地鐵門關上的最後一刻跳了進去,裡面的乘客都挺震撼的,還有人說中國功夫……”她似乎想要找一個例子來佐證,可是又沒有組織好語言,只能囫圇總結,“……總之挺draa戲劇化)。也不管別人會不會難堪。”
“不想知道他剛才和我說了什麼嗎。”
賀美娜聽他聲音有異,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說什麼?”
她已盡力避嫌,他大可以不提;即便脫口而出也該坦蕩磊落地說笑一番。
可最後一刻他還是選擇了遮掩。
“他說這裡景色很好。春夏秋冬,東南西北,能看到不同風景與建築。”
他亦望向窗外。
此時已是傍晚,憑窗遠眺,整座波士頓的城市景觀一覽無餘,遠處晚霞籠罩著天空,多層漸變的顏色極其美妙,就像一幅靈動的油畫。
“是啊。好漂亮。”她嘆氣,“這就是語文沒學好的罪過。這麼美好的風景,只會說好漂亮三個字。”
空中有加拿大鵝飛過,發出悠長鳴聲。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兩句總學過吧。”
“哦,學過!還有嗎?”
“還有什麼?”
“你看這景色多豐富啊。我們站在山上,遠處有水,近處有花有樹有人家有燈火,不是隻有晚霞和加拿大鵝。你看你看,那邊還有月亮爬上來。”
她一指天上淡淡月印:“你還有詩嗎?”
當然有。小時候背過的詩情畫意,原以為隨著時間流逝已忘卻,此刻又盈滿胸口。
“山色橫侵蘸暈霞,湘川風靜吐寒花。遠林屋散尚啼鴉。夢到故園多少路,酒醒南望隔天涯。月明千裡照平沙。”
“這是蘇軾的一首《浣溪沙》。”烏黑的睫羽下,他深褐色的眼珠盈滿溫柔的笑意,“大小姐可滿意?”
她沒想到他能即刻口占一首,不服輸地隨意指點了幾下:“你看你看,還有高架橋,汽車,遊艇,摩天大廈。”
他失笑:“行啊,你如果能找到一首寫高架橋,汽車,遊艇,摩天大廈的,算你贏又如何。”
她立刻回嘴:“有本事你把浣溪沙也翻譯成英文啊。”
這一下將住了危從安;見他一臉為難又不服氣的模樣,賀美娜笑了起來。她一笑,他便也繃不住笑了。
“夢到故園多少路,什麼什麼隔天涯……”她稀裡糊塗地念了兩句,突然問道,“格陵在波士頓的哪個方向?”
“想家了?”
“有點。”她輕輕吐了一口氣,雙手放在窗臺上,呆呆地望著遠方出神。
他深深地看了她的側顏一眼,便別開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