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知道他在氣什麼——可是,可是她也做飯給他吃了呀!
沒錯啊。
所以他現在來享用她,有什麼錯?
既然她要求論文符合她的水平;那作為回報,現在必須按照他的節奏來。她在他的大沖大撞中,靈魂被高高地拋向空中,又失重一般地墜落。在下墜的眩暈感中,連呻吟都變得支離破碎。
分期……分期……付款……也不……不行嗎?
分期付款要收很高的利息……你確定受得了?
她不打算和他談條件了,他向來佔便宜沒夠的。她摸著他因為情慾暴漲而上下滾動的喉結,把它含在嘴裡舔弄,又去摩擦他胸膛上的小凸起;就她的經驗來說,只要她這樣做,他很快就會受不了的;果然他把她壓在身下,瘋了一樣地一下重過一下,但依然沒有結束的意思;她實在沒辦法了,緊緊攀著他的後背,感受著他繃緊發力的背肌,在他耳邊斷斷續續地說了些話,是求饒,也是撒嬌;是埋怨,也是贊美。他最受不了她這樣出爾反爾——明明是她承諾只要他幫她做了作業,她什麼都願意做,他看她確實累了,連動都沒捨得讓她動,怎麼又成了他欺負她?
她不是說他不夠堅定麼。那他就堅定給她看看。
雖然他告訴過她家裡用的是雙層隔音玻璃,但她總下意識地覺得這種老樓的隔音不太好,所以有些顧忌,現在被他搗弄得實在受不了,她什麼也顧不得了,顫聲叫了起來,又嬌又媚。管它的呢,成年男女耽於這種極樂,有什麼可羞恥?他們對彼此從身體到靈魂都痴迷,何必掩飾?她失態的媚叫更是令他的虛榮和慾望都再度膨脹起來,把她兩條長腿架在肩膀上,繃緊了腰臀,著了魔似地聳動著。
他鐵了心收賬,數目肯定要分明,不許賴賬,一進一出都和她算得清清楚楚;到了最後,食髓知味的他一點一滴都沒忘了記在她身上。
他也知道自己挺討厭的,但是她選了他,再討厭也得適應。
這輩子是被他纏上了,沒辦法了——他擰了條毛巾來幫她清理的時候,她恨恨地想,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絕對不會再找這種精力旺盛花樣百出,狡猾又粘人的男朋友了。
胡蘋聽見女兒的男朋友送女兒回來了。
兩人在門口依依惜別。
“小心開車。”
“明天我來接你。”
“不要。我自己開車上班。”
“明天見。”
“明天見。”
又過了一會兒,胡蘋聽見大門關上了。
賀美娜其實並不排斥和危從安睡在一張床上。他身上很香,面板很白,肌肉很美,睡相很乖,而且總會比她早起準備一切;但她還是更喜歡一個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可能她有一點領地意識?
她正準備換睡衣,胡蘋進來了。
她有些心虛,迅速掩上衣襟。
“……媽,你還沒睡?”
“沒呢。下午睡多了,晚上睡不著。才回來啊?”
“嗯。學校作業有點多。我在從安那邊把作業做了。”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人倦的原因,母女倆都是睜著眼睛說些似是而非的廢話。
“對了。從安問我們中秋什麼安排。他想我們兩家人這個週五晚上一起吃頓飯。你和爸爸要是同意的話,明天上午叢老師會給你打電話正式邀請。”
雖然和叢靜透過電話,但要坐在一起吃飯,胡蘋還是有些緊張:“這麼快的嗎?兩家一起吃飯?”
“正好過節嘛,就是我,你,還有爸爸,和從安,叢老師還有田奶奶兩家人坐下來,簡簡單單地聚個餐,沒有什麼特殊意義。”
“這……你看,我們也沒什麼準備……太倉促了吧?”
聽出了胡蘋語氣中的抗拒,賀美娜很溫柔地說:“別緊張媽媽。那就不聚餐了,我們自己在家吃,這樣自在一些。”
拒絕之後胡蘋又有點擔心:“小危他會不會……”
賀美娜道:“沒事。他能理解。我來和他說。”
母女很久沒有這樣聊家常了。胡蘋說起操蕾蕾媽媽前段時間生病:“一直以為是更年期到了所以月經不規律,這次實在是挺不住了才去醫院檢查,結果是宮內節育環移位造成的血流不止。這次做手術把環取了,看下個月會不會好一點。”
這些話胡蘋以前鮮少和女兒說,即使偶爾提到,也是用一種插科打諢的方式,賀美娜沒想到母親突然願意和自己正經地討論這些原本是家庭禁忌的兩性話題了,有點尷尬,但本著女兒的孝心道:“媽媽你也去檢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