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美娜嘗了一塊,道:“沒什麼不同。都挺好吃的。”
危峨又叫她再嘗嘗蓴菜羹:“也是蘇州那邊送過來的。我們家吃得比較清淡,不知道合不合賀小姐的口味。”
“挺好的……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她離席去接電話。
危峨笑道:“從安,我看你只顧著給賀小姐佈菜,自己都沒怎麼動筷子呢。怎麼,是菜不合胃口,還是蘋果吃撐了?”
危從安看了父親一眼,笑了笑:“您要是胃口好,就多吃點。”
危峨把碗遞給夏珊,笑道:“給我添碗飯。”
不一會兒賀美娜回來了。
危從安道:“什麼事。”
賀美娜道:“高工說動物到了。”
危從安道:“要回公司麼。”
賀美娜點頭:“要的。”
危從安道:“吃完飯我送你過去。”
危奉公道:“怎麼了?”
危從安道:“公司有點事情,等會吃完飯我們要過去一趟。”
危奉公道:“我聽見說什麼動物到了。是不是那個什麼白什麼雞?”
賀美娜道:“不是白羽肉雞,是試藥要用的食蟹猴。”
邢恩斯皺起眉頭來:“殺殺小老鼠也就算了,怎麼連猴子都不放過。我真聽不得這種事。”
賀美娜道:“如果犧牲得毫無價值,那麼動物可憐,人類可恨。如果是為了科學進步有意義地獻出自己的生命,更多是一種可敬可愛的情緒吧。”
危峨笑笑,道:“賀小姐性格真是直爽啊,凡問必答。不問也答。”
賀美娜道:“可能是因為和實驗動物相處久了吧。它們從出生就一直待在最高階別的潔淨環境裡,比大多數衣冠楚楚的人來說要幹淨得多,單純得多,也直接得多。”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叫這一桌子的人都對她沒有好印象——危峨看了一眼危從安;危從安輕笑了一聲。
他把她強留下來,這是他應得的。
吃完飯,雞頭米芋艿桂花甜湯端上來的同時,賀美娜的手機螢幕也亮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手機,道:“不好意思,我叫的車到了。謝謝款待,我先走了。各位慢用。”
危峨輕輕地冷笑了一聲;危從安愣住,半晌才道:“為什麼?”
賀美娜笑笑:“因為我愚蠢。來長壽山居然不開自己的車。”
危奉公道:“既然賀小姐叫了車,那我們也不好強留。從安你送一送。”
危從安拿起外套:“好。順便送我去公司加班。”
賀美娜道:“你不是開車了麼?”
危從安道:“原來你知道我開車了啊。”
賀美娜道:“那車費可以報銷吧。我沒有交通費的額度。你應該有。”
危從安道:“我們車上慢慢說。”
見危奉公還要說什麼,危峨立刻道:“爸,媽,讓他去吧。從安一向是個事業心重的孩子。他今天不把這個班加好了不會安心的。”
他叫人把甜湯打包,交給兒子當宵夜:“加完班早點回來,我還有些事情和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