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都是自己人。上次說還要兩到三週才能上市,來得及的話,作為教師節的禮物送給你。”
賀美娜笑道:“叫你破費了,比以前的女朋友要多記得一個節日——”
不待她說完,危從安伸手去撓她腰側;她頓時軟成一團,滿床打滾,渾身上下只有嘴還是硬的:“……別鬧!我哪裡說錯了。”
危從安手上不停:“你沒錯。”
“……別鬧!你鬧就說明你心虛……”
“對。我心虛。”
賀美娜笑得脫力,連連求饒。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很鬧了一會兒直到她上氣不接下氣地保證以後不說了危從安才收手,但一雙褐色大眼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彷彿要一直看到她心裡去。
她喘著氣,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別這樣看著我。”看得她也心虛起來。
“我已經和彭叔說好了,從生産線上下來的第一個留給你。”他將她的發絲挽到耳後,親了親她的面頰,“以前的事情就別和我計較了。以後所有的第一都是美娜的,好不好?”
她轉過臉來,一雙清眸黑白分明:“不夠好。”
他不怕她什麼都要,他只怕她什麼都不要。
“那我們美娜還想要什麼。”
“首先,以後所有的第一肯定都是我的。其次教師節我有別的禮物想要。到時候告訴你。”
他笑了,輕啄了一下她柔軟的唇瓣。
“沒問題。”
聊得再開心也還是要各回各家。
賀美娜起來洗了個澡,等她從浴室出來,危從安也已穿好衣服。
“我送你。”
“不用。你早點休息。”
她自己開車過來,當然可以自己開車走。賀美娜走到門口,穿上平底鞋,拿起小電動車的鑰匙,正準備出門,見男朋友靠在鞋櫃上,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愧疚感,好像自己是個吃完就跑的渣女。
渣女放下鑰匙,摟著戀人的細腰,安慰他說自己馬上填表申請公寓:“到時候邀請你來玩,我親自下廚。除了絲瓜面,你還喜歡吃什麼?”
“你畫的餅。”危從安一本正經地說,“成真了一定更好吃。”
賀美娜先是一愣,然後笑得彎下腰去;他也笑了。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怎麼,你怕我路上出意外?”
“別亂說。我只是想和你多呆一會兒。”
“那你怎麼回來。”
“叫個車就行。”
熱戀就是這樣,會讓人變得幼稚又黏糊:“不用叫車,等我到了家再開車送你回晶頤,然後你再開車送我回明珠路,來來回回到明天早上,直接上班。”
此計甚好,危從安抱著女友不撒手了:“什麼破班,不上了。耽誤我談戀愛。統統都不管了,馬上訂機票去斐濟,明天一早就走。”
賀美娜也笑了起來,索性順著他說下去:“多等一天好不好?我買了一臺洗烘一體的壁掛式洗衣機明天送貨上門,等安裝好了,教會我爸媽使用了再走。他們還不想買呢,我說我在你這裡用過了,洗內衣褲超級方便,他們才同意。”
只有家庭氛圍很鬆弛的孩子才會在父母面前像個大漏勺似地什麼都說。但她工作中又實在是口風很嚴。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科創局杜秘親自打電話給危從安,說岑育夫院士為求賢若渴的維特魯威推薦了一位非常適合的科技副總,約他來局裡詳談,而後他在杜秘的辦公室看到賀美娜時,確實有些意外。
“不用我介紹你們認識了吧。”
“不用。賀博士是我女朋友。”
他神色自然,語氣坦蕩;杜秘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啊,就是太老實了。”
賀美娜沒想到奸猾似鬼的危從安居然還能在不茍言笑的杜秘這裡得到“老實”這種評價。要知道危從安來之前杜秘可是一直沉著臉批評她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不應該給自己的導師,給科創局找麻煩。還說要不是院士推薦,科創局絕對不會破這個例。強調即使岑院士開了口要推進此事仍然困難重重之類的話。她甚少和政府機構打交道,不知道有一類官員,說話慣了先抑後揚,拿捏人心,還以為沒戲了,心想幸好還沒和危從安說,看來這條路不一定行得通,得另外想辦法。
沒想到危從安來了之後杜秘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口吻明顯軟和了許多:“有這麼優秀的女朋友,還要等人家主動來幫忙。”
危從安“老實”回答:維特魯威有規定,上級和下屬之間不能談戀愛,否則必須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