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你嫌我把蔣毅逼得太緊,自己又用這種爛招。”
“你忘了蔣毅兩年前怎麼對我?”戚具寧冷冷道,“對付他這種人,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冤有頭,債有主。你該找的是蔣毅,不是馬華禮。現在這個頭開壞了,以後大家都用下作手段擴大傷害,甚至波及無辜——即使如此,也無所謂?”
“有錢人的快樂就是可以為所欲為。你之所以享受不到這種快樂,是因為心態還不夠好。”
“謝謝。我寧可做個傻子,也不想學你發瘋。”
“別說你在tnt沒有作過這種孽。現在裝什麼慈悲為懷?”
危從安沒有反駁。
在tnt他確實用過比這更齷齪更下流的手段。
但和揭彼此老底相比,他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邊明沒有阻止戚具寧。
當然了,和戚具寧不同,邊明如何做事輪不到他來置喙。所以當始作俑者得意洋洋地說出“我現在就是幹了,你奈我何”時,危從安仍然平心靜氣地向他請求。
“我確實不能把你怎麼樣。就當剛才全是放屁。我現在坦承自己無能並請求你提供丁翹的聯系方式。”
“你危從安要是無能,這世界上就沒有聰明人了。更何況,”戚具寧冷冷地說,“需要保護的,又不是我的女朋友。與我何幹。”
危從安並不是沒有脾氣。已經耗盡耐心的他看了看腕錶,道:“一句話——借。還是不借。”
戚具寧曾經對危從安說過這樣一句話。
無論將來發生什麼。別讓她知道,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爛人。
明明只要以此威脅,他就無可推脫。
但危從安沒有。
這是一場完全避擴音及“賀美娜”三個字的交談。
處處沒有她。處處都是她。
一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聲突然氣勢洶洶地擠進這場並不愉快的談判,在兩人耳邊炸響。
“現在是淩晨三點二十八分四十三秒!掛!電!話!睡覺!”
絕對是她的聲音。絕對不是她的語氣。危從安震驚到了極點,甚至忘記自己正在和戚具寧說什麼:“你那邊為什——”
戚具寧斷然否認:“你幻聽。”
危從安立刻回擊:“否認得這麼快,恰好說明一定不是幻聽。”
“我借。”戚具寧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借,行了吧?”
一陣小聲交談之後,那邊換了人接聽。
“危先生下午好。”邊明言簡意賅,“丁翹將於五分鐘後聯系你。”
過了數秒危從安才回答:“謝了。他怎麼了?看醫生了沒有?什麼病?為什麼咳得這麼厲害?”
“戚先生是細菌感染引起的急性支氣管炎。看過醫生,正在治療。”
電話又回到戚具寧手中。
“別高興得太早。我借,是因為我知道她一定不會領情;而你,一定會搞砸。”
“專心養病吧。更何況,”危從安淡淡道,“就算我真的搞砸了,美娜要罵我打我懲罰我,與你何幹。”
黑暗中,戚具寧的喉嚨有一股癢意,一種把心都咳出來的沖動。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屏住,又慢慢地吐出來。
“我姐有竇飛。美娜有丁翹。那你呢?你怎麼辦。”
“我要是真中了蔣毅的圈套,你應該很高興。”
“如果你的身敗名裂不是我一手造成,那還有什麼意義。”
“好。我一定留好這條小命,等你來害我。”
戚具寧“呵”了一聲:“臉皮可真厚啊。”
“多謝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