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叔。”
“你們來了。”黃寧轉過身來,笑道,“我知道具邇是不會騎馬的。為了遷就我這個老人家,難為你跑這麼遠。走過來點罷,不用怕,這是我才買的一匹奧登堡,性格很好,不會踢你。”
戚具邇笑嗔道:“黃叔,之前那匹土豪金,又漂亮又潑辣,差點把泥巴踢進我嘴裡。”
“胡說,是卡巴金。”
他倆說話之際,危從安已經上前,摸了摸那馬兒理得短短的鬃毛,贊道:“好馬!黃總,我能不能騎一騎?”
黃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小朋友膽子挺肥。你若是摔了,我不管;不過這馬要是傷了,我就找具邇負責。”
他吩咐騎師去拿踏凳;危從安道:“不用。”
他一手抓住馬鞍,一腳踩住馬鐙,利落地翻身上馬,端坐於馬鞍後部,緊緊握住韁繩。溫血馬性格本來溫順聽話,得了韁繩扯動傳來的指令,扭了扭馬頸,原地踏步;危從安再扯動韁繩,夾緊馬腹,那馬四蹄靈動,小跑起來,繞著圍欄轉了兩圈,又在黃寧與戚具邇面前穩穩停住。
危從安翻身下馬,拍了拍馬頸,贊嘆:“真是一匹好馬。”
危從安上馬時黃寧就驚訝地“嚯”了一聲;待馬跑起來了更是雙眼發光;現在一人一馬停在他面前,他立刻上前發問:“你學過騎馬?”
“中學時學過。”危從安笑道,“上次騎馬還是三年前在肯塔基做一個專案時,對方帶我們去凱爾蘭馬場玩了一趟。好久沒騎了,生疏得很。”
黃寧轉頭對戚具邇道:“以前戚總叫你們姐弟倆學騎馬,你們嫌馬糞臭,哈哈哈!看看,會騎馬的孩子多精神!走,從安,咱們逛逛去,給你介紹介紹我這馬場。”
“好的黃總。”
“叫什麼黃總,太見外了!和具邇一樣,叫我黃叔就行。來,你還是騎這一匹。”
騎師又牽出兩匹適合騎乘的溫血馬來。黃寧乘一騎與危從安並行,戚具邇則由竇飛牽著轡頭慢慢隨行。
“竇飛,你騎馬如何。”
“不如邊明。”
“你上來騎一會兒。我下去走走。”
“戚小姐,這樣不合適。”
戚具邇嘆氣:“全都不是我愛玩的。騎馬顛得我屁股痛。”
竇飛放慢腳步:“那我再慢一點。”
密談十分順利。談完了回到馬廄外,危從安俯下身摩挲著馬頸,對黃寧笑道:“黃叔,我還想再騎一會兒。”
“當然可以!”黃寧大笑,“歡迎你隨時來玩!”
危從安亦笑:“那我就不客氣了。剛才騎得慢,實在不過癮——駕!”
望著他縱馬遠去的瀟灑背影,黃寧口中嘖嘖稱贊。他扶著騎師下了馬,又對戚具邇笑道:“世侄女,不怕你生氣!若是具寧能有從安一半有禮有節,沉穩可靠,我們又怎麼不放心將永珍交給他呢。”
他意味深長:“具寧和永珍,就像騎手和好馬,還得磨一磨啊。”
戚具邇剛被竇飛半扶半抱地下了馬,聽了這話,不由得心中喜憂參半。
喜的是黃寧這一票也穩了;憂的是這些人將來也會同樣支援戚具寧嗎?
從魏宏的遊艇下來,她終於忍不住問道:“危從安,你到底有什麼不會?高爾夫你也會,騎馬你也會,要不是今天出海,我還不知道你連遊艇駕照都有。老實說,你有沒有飛機駕照。”
危從安先是一愣,然後對戚具邇道:“我有飛行私照,具寧也有。你不知道?”
明明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學這些上天入海的技能她竟毫不知情:“什麼時候考的。”
“在波士頓讀書的時候。長週末閑著也是無聊。”
“你們學業不是挺緊張麼。”
“偶爾也要放鬆下。”
戚具邇無言,譏誚道:“我還以為他的放鬆時間都用來交女朋友了。”
“沒辦法。我們這一行,什麼都得會一點才行。否則怎麼和同業聯絡感情。”
戚具邇突然促狹道:“那女朋友呢?要學些什麼來打動女朋友?”
打高爾夫的時候竇飛會幫戚具邇打傘,騎馬時她全副武裝,出海時更是防曬霜一直塗個不停。即使現在和危從安說著話,她也沒忘了拿著防曬噴霧一直噴一直噴。
危從安默默地將長袖防曬服的拉鏈拉到了下巴:“我也想知道。”
戚具邇失笑:“真的很少見男孩子像你這樣緊張防曬。你的膚色很好看,很健康,偶爾打一場高爾夫,騎一次馬,出一次海不會有事的。具寧才討厭呢,比女孩子還白,曬也曬不黑。哪怕曬黑一點,也很快就能白回來,一點也不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