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美娜道:“別聽他的。沒結婚都可以叫哥哥。”
“那結婚了就可以叫叔叔?”危從安道,“或者——”
賀美娜盯著他;危從安對賀天樂道:“我終於明白了你那句話的意思。你姑姑繃緊臉了,我們最好把皮繃緊了。”
賀天樂從手機上發了一條語音給危從安:“那我們語音吧,悄悄地說。”
危從安也發了一條語音給他:“你提醒了我。我們線上聊天也必須在你姑姑的監管之下。”
賀美娜無力扶額;賀天樂扒拉著手錶螢幕:“那我建個群,把姑姑拉進來。讓我看看這個功能在哪裡。”
賀天樂操作手錶時危從安又接了一個電話;那邊說完後,他“嗯”了一聲:“好。謝謝庹叔。我一會兒發給你。”
他掛了電話,對賀美娜道:“我答應送天樂一張itoy的優惠卡,需要他的生日資訊和家庭住址。”
賀天樂問:“是不是要送我生日禮物。”
“對。”
賀天樂立刻宣佈:“明天就是我的生日!”
危從安道:“這麼巧?”
賀美娜道:“你信嗎。”
危從安道:“為什麼不信?一年只有一個生日,填了明天就不會是另外一天。”
賀美娜從包裡拿出一小本便簽紙還有一支帶著明豐ogo的圓珠筆,推給賀天樂:“那你自己寫給你的新朋友吧。”
危從安道:“卡大概三天內能準備好。但那時候我應該在歐特維爾——是寄到你家,還是寄到天樂寫的地址?”
“或者,你的工作單位?”
賀天樂猛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對危從安道:“我姑姑要搬家了。”
“搬家?”
“對呀,我姑姑上班的地方離這裡很遠很遠,所以要搬到公司附近去住了。”賀天樂把便簽紙舉起來給危從安看,“就是這家公司。”
危從安接過便簽紙,上面也有明豐的ogo。
“我姑姑是科學家哦。她的工作可以拯救很多很多病人。厲害吧。”
危從安想到了自由之路,公園街教堂,他送她的科學家美娜;她說會有很多很多科學家會幫他實現願望,以後就不用怕醫院了。
“是的。很厲害。”
明豐藥業總部位於興理區,賀美娜的終面答辯在第三會議室舉行。答辯小組的組長是研發部的部長許達,組員包括新藥中心主任魯堃博士,以及三個研究方向的負責人。
答辯伊始,答辯秘書照例先對賀美娜進行了一番介紹。同樣畢業于格陵大學的許達翻了翻放在自己面前的簡歷:“……是師妹啊。賀師妹,岑院長近來身體好嗎?上次和他老人家見面還是春節時的團拜會,想著最近要再去拜訪一次來著。”
“他老人家身體很好。只是今年夏天氣溫太高,他去青要山避暑了,大約九月初下山。”
“是避暑還是避人?”許達笑道,“聽說cde格陵藥品監督管理局藥品審評中心)本輪幹細胞藥品臨床試驗許可證的發放,他是評審專家之一。”
評審專家名單在許可證發放前是保密資訊。賀美娜不知道他從哪裡打聽到的;再一想這恐怕是常規操作。古今中外,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我不清楚。謝謝許部長關心。”
“又是一位畢業于格陵大學的博士。”博士畢業於普林斯頓的魯堃敲了敲會議桌,對許達笑道,“目前新藥中心三個研究方向四十八名博士,從格陵大畢業的就佔了一多半。這個學緣結構太單一,很不合理。賀博士,我這不是針對你,不用緊張。”
“我不緊張。我只是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
“今天坐在這裡聽我答辯的明豐高層及三位團隊負責人都是男性,這個性別結構太單一了,很不合理。”
魯堃失笑:“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我知道現在年輕小姑娘想的都是啥。別把那一套什麼男女平等帶到工作中來!明豐看重的是能力,不是性別。”
賀美娜微微一笑,道:“沒錯。明豐看重的是能力,不是性別,更不是畢業院校。”
“格陵大學生物系歷史悠久,底蘊深厚,為格陵各大藥企輸送了大量優秀人才。這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