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們坐在車裡,她笑的那麼張狂,說他不配,其實是在暗示他的無知,嘲諷他的愚蠢!
“還在想怎麼和你說呢,都打算不說了,沒想到還是被你自己發現了。”她垂下眼簾,淡淡道,“怎麼?那個人問過了?”
她的語氣很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往事。而他心亂如麻,無法思考。
他艱難地回答:“我告訴他,我的批語是‘全世界都會來愛你疼你,開開心心地接受就好。’——然後他才接下去說,要我回波士頓愛他疼他。”
全世界都會來愛你疼你,開開心心地接受就好。
所以她也會囿於這個批語麼。
“哦。原來是這樣。”她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他緊緊地盯著她,心中百轉千回,最終咬著牙道:“……是不是他。”
她搖頭:“不是。那個時候他在去聖何塞的飛機上。”
他相信她。但這根本不是什麼有力的證據。
他不想過多地追問她是不是戚具寧所為:“總之整件事你並不知情。”
“那天我上班去了,忘了帶手機。第二天才拿到。”她突然想到自己沒辦法證實,就閉嘴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恍惚道:“也不排除就是我。也許是來自未來的我做夢的時候幹的。雖然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自己都覺得這話太傻了:“沒什麼好解釋的。可能是我發的。也可能不是。我不知道。”
她這一番話把他徹底給弄糊塗了:“你在說什麼呀,美娜!”
她抬起臉,平靜地看著他因為震驚和痛苦而發紅的眼睛:“當時的我沒有給你發那些資訊。”
“當時我是戚具寧的女朋友——不。不管我是誰的女朋友,我都不會叫第二個男人來愛我疼我。”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又猛然睜開。
他放緩了語氣:“美娜,你回想一下,那天有誰能接觸到你的手機。”
她立刻想到了那天來家的馬林雅,以及來df中心送手機的邊明。
“我沒有證據不是我幹的。也沒有證據是別人幹的。你別問我了。我不想隨意猜測。”
他咬著牙道:“不可能就這樣算了。我會把那個人找出來。”
“然後呢。”
“你不用操心。我會處理。”
她看了他一眼,道:“隨便吧。”
她為何好像毫不在意?
“美娜,為什麼昨天晚上不解釋?為什麼?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不是你?”
“如果我當時直接否認,說不是我做的,你會相信麼。”
他一愣;不等他回答,她又淡淡道:“是誰做的很重要麼。你覺得我做得出這種事情,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不是嗎。也不用去找誰做的了。都過去那麼久了。你質問我的那一瞬間,我確實非常憤怒。但現在已經不生氣了。”
她說:“你不也說過做人要往前看麼。”
危從安整個人都傻了。
和她有關,他就像個傻子,想不明白。
為什麼他就從來沒有想過這也許不是她發給他的。
因為如果不是,那就證明生日過後,她根本沒有想過要聯系他。
所以那之後的所有折磨,並不是她給的。
所以他真的上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