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想到,上一次小古後巷激吻的事情爆出來,她第一反應是開除他。
一定是,他懷恨在心。
他最知道,毀了沈肆就是毀了她。
gay的心眼比女人還小。她暗唾!
幾分鐘後,周雯陰著臉走進會議室,討論接下來危機公關的方案。
幾個小時後,周雯從會議室出來,讓助理通知小古和沈肆到她辦公室。
小古忐忑地跟在沈肆後面進去。沈肆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直接走到沙發邊坐下,長腿一伸,掏出手機玩起來,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小古規規矩矩坐到沈肆對面。
房間裡很靜,雨打在窗玻璃上噼噼啪啪的響。
周雯沒有關窗,有獵獵的風卷著淋漓的雨在房間裡長驅直入,將她半個書桌都打濕了,案頭一堆宣傳資料,躺在水裡,像溺水的屍體一樣蒼白。
小古心裡直打鼓。
周雯徑直走到他跟前,狠狠盯著他的臉。她臉上的表情又兇又悍、像一頭憤怒的母獅。連目光都可以化作鋒銳的長釘將他射穿。
小古不禁打了個寒顫,諾諾道:“雯姐——”
“你還有臉叫我?阿肆對你這麼好,也喂不熟你這個白眼狼。”周雯嘶聲喝道:“我真想不通,毀了阿肆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就因為我上次想要辭退你?你忘了你簽的保密協議?等著坐牢吧。”
“雯姐,別……”千言萬語哽在小古喉頭,他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只能顫著聲音央求。
周雯只覺一口悶氣憋在胸臆,令她不能呼吸。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一系列挽救工作,就算能完美無缺地實施,也沒法抹去沈肆身上的汙點了,她就想一把掐死小古。
她的情緒在體內洶湧,卻覺得就算淩遲了小古也不能讓那鬱悶焦灼的情緒得以宣洩,她忍不住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在地上——
砰——煙灰缸在巨響中粉身碎骨。
小古像中了一槍,雙膝一軟,噗通跪在了地上,眼淚順著他總是笑眯眯的細縫眼洶湧而出,在他滿是痘坑的臉上,淌成兩條委屈極了的小河。
“雯姐,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錯了。”小古哽咽著,肩膀輕輕抽動,好似太多的傷心與委屈壓駝了他的背。
“你出賣我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放過我們?你知道公司要賠多少錢嗎?你知道阿肆會名譽掃地嗎?他現在成了國民笑話。”周雯退後一步,厭惡地繞開軟軟跪在地上的小古。
“雯姐,是我鬼迷心竅。”小古囁喏著,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沈肆挑了下眉,把視線從手機上移向跪在地上的小古:“起來,別跪著,你真當自己是小姑娘了。”
“阿肆——”周雯爆喝一聲:“就是他把這事兒捅給記者的,你還護著他。你被他害慘了,你知道嗎?”
“他沒害我,是我強迫他告訴記者的。”沈肆平靜地說,好像在說昨天晚上吃了一條紅燒小鯽魚那麼平淡。
“你——”一瞬間,周雯臉上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血色退得幹幹淨淨!
“肆哥,肆哥,你答應我由我來承擔的。你怎麼就說出來了。”小古急地膝行了兩步,爬到沈肆跟前:“肆哥,你答應我不說的。”
說完,小古又轉過頭,望著周雯:“雯姐,全是我一個人幹的,不是肆哥,你就當不是肆哥,你沒聽見他剛才說的胡話。”
周雯驚駭地連退了三步,她猛地用手捂住胸口,心髒被人硬生生從胸腔裡拽了出來。
他是在自毀前程!
他想要毀了自己,更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