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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都是流浪的星塵4)
“嘶——”沈肆痛得一把推開她,抬手就捂住嘴唇慘呼。
“你欠抽啊!”她條件反射地揚起手,作勢要扇上他面頰。
“hei,hei,reax !just a kiss!”他慌地抬手握住住她下落的手腕:“慶祝我們脫離險境 ……”
“just a kiss”徐知宜還沒從剛才的心慌意亂中清醒過來,只重複著他的話,好將自己從尷尬羞窘的泥濘裡打撈出來。
“just a kiss!i proise! ”他急得話都說不清了,怎麼突然之間,就被這個瘦骨伶仃的女人迷了心竅呢?
“饒你一命!”徐知宜撇過臉,自找了臺階下,卻不敢再看他,徑直向前走去,腳下狠狠踢著路邊的碎石雜草。
沈肆亦步亦趨跟在後面,霜白月色下,她耳根都紅透了,小小耳墜殷殷如瑪瑙。
他不懷好意地跟在後面,故意嘟囔地很大聲:“我印在t恤上的一個吻,都有女人掙破頭。”
“你想被打破頭,倒可以再試試。”徐知宜回身沖他虛揮一記手刀:“別忘了,我可是跆拳道黑帶!”
沈肆一縮脖子,露出一個恐懼害怕膽小怯懦之極的表情。
徐知宜滿意地賞他一個大白眼,停下來踢他一腳:“前面帶路,少鬼鬼祟祟走在後面。”
“我只在你面前這麼窩囊!”他苦著臉,走到前面,替徐知宜擋開從樹上垂下來的花枝。
“我也只在你面前彪悍。”她心中一動。
“早發現你是我的剋星啦!”沈肆懶洋洋地聲音從前面傳來,隔了一點距離,反而像刻進了她腦子裡一樣清晰。
一路分花拂柳,漸漸有潺潺水流聲從黑暗的深處傳來。
“有河?”
“還有船!”沈肆得意一笑。上次來拍片時,他就發現這處景緻優美、靜謐異常的河灣。
果然,待水聲近了,一條曲曲折折的小河,在夜色裡泛著幽幽的冷光,不斷蜿蜒向前,不知伸向何處。河水與兩岸茵茵的草坪齊平,沿河是一株連一株的高大樹木,枝葉繁茂,有些修長的花枝嫩葉已經探至河中間,像亭亭的蓋。
河邊一株巨大的榕樹下,隱隱有幾艘泊船的影,黑乎乎看不真切。沈肆三兩步跨過去,跳上其中一艘小舟,解了纖繩,持槳攪動一片嘩嘩水聲,三兩下便蕩到了徐知宜跟前,他起身,探手伸向徐知宜:“上來!”
徐知宜忙握住他的手,藉著他的力,一躍上了木船,船身被她踩得左右搖晃,忙忙地俯身,穩住身形,順勢坐在了船頭的橫木上。
沈肆見她坐穩,立即將船槳插入水中,用力向前連續撥動,只三五下,船已經蕩到了河中心,然後他手一翻轉,船槳後劃,小舟便徐徐沿著彎曲的河道,平平向前遊弋。
徐知宜見沈肆一個人就足以將小舟操控得穩當,便也安心享受起來,她伸直雙腿,手向後撐著,微微仰著上半身,頭迎向月光,視線便抬高,望見兩岸垂垂的花樹。樹枝與樹枝勾連的縫隙中,是朦朧的柔和的月,月光將樹影搖得婆娑,深綠的枝葉間,間或有累累的正開得繁盛的花。她略辨了辨,紅的是西府海棠、粉的是日本晚櫻、白的是廣玉蘭……林林種種都是正當季的花樹。月下賞花尤其悅目,因為深藍天幕襯著瑩瑩白白的花,特別醒目,彷彿純淨宣紙上勾出傳統工筆畫。
黑暗改變了一切,白日清晰明朗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而詩意。讓這一條曲曲的水路顯得格外靜謐神秘。徐知宜與沈肆便都沒有說話,一個隨意揮著船槳,一個恣意曬著月光,眼睛都流連於夜色中的景緻。
船漸行至水域開闊處,水波盈盈聚成一個半月形的泛著銀光的小湖,沈肆便將小舟泊在湖灣深處。附近正好有一架開到妖冶的薔薇,夜裡看不清,但那馥蜜的香味鋪天蓋地,一波一波隨風湧動,攪動著腥甜水氣,把小船淋淋漓漓的包圍起來,如同無形的帷幔。
沈肆解開系在腰間的風衣,取出兩支清酒,開了一瓶,遞給徐知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