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的人醒了,但他還裝睡。
許清歡抬手就想給他一下,但錢萊顯然在這方面有十分敏銳的嗅覺,巴掌還沒落下就及時伸手阻止了。
然後又欠兮兮地把自己的臉送到許清歡的巴掌下,故作乖巧地蹭著:“老婆,你一大早起來就想摸我呀。”
“人家給你摸嚶嚶嚶,你想摸哪裡都可以呢。”
“……”家門不幸。
兩個人稍微一折騰就中午了,吃了個午飯就往醫院去,錢萊找的這個醫院是私立的,跟許清歡之前接觸的醫生也不太一樣。
但是基本流程也都差不多,先是做量表,之後是各種檢查,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許清歡做完最後一項檢查,錢萊趕忙拿著水遞上來,一邊又安撫她:“累著了吧,等晚上回去我給你捏腿。”
許清歡接過水喝了一口,看他這個不做檢查的人滿頭大汗的樣子皺了皺眉,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過去:“擦擦汗。”
錢萊接過紙巾擦了擦,正要帶著她跟導診護士一起去醫生辦公室,就見許清歡又慢吞吞地從口袋裡掏出兩個薄荷糖,朝他遞過來。
“吃嗎,檢查的時候醫生給的。”
怎麼可能不吃!錢萊屁顛屁顛地就把兩顆糖都要走了,一塊塞進了嘴裡,真甜!
檢查結果都出來的很快,他們到醫生辦公室的時候醫生這邊就都已經收到了,她對著一堆的量表和檢查結果看了一會兒,又看向了許清歡。
“從檢查結果看,症狀比你剛才說的要輕一點,但還是重度,不能忽視,還有ptsd,症狀有所減輕,但並沒有完全恢複。”
“還是要避免回到受創傷的環境,也要盡量避免在此環境中的人和事物,配合吃藥和心理治療,是可以慢慢恢複的。”
醫生說著,看了眼錢萊:“當然,家屬要適當提供關心和陪伴,也要充分理解病人的心理狀況,抑鬱症和創傷後應激障礙表面上看只是心理疾病,但其伴隨的軀體化症狀和心理壓力比大部分普通疾病要嚴重的多,家屬應該盡量提供支援和理解,這樣才有利於病人的康複。”
醫生本來也只是交代一句,沒想到錢萊本人比她這個醫生關心的還要多。
他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拿出來一張a4紙,語氣挺懇切地開口:“不好意思醫生,有些常見的問題我不太能夠確定是不是她這種情況帶來的影響,在網上查的也總覺得不太準確,所以都總結了一下過來問您。”
“還挺嚴謹的。”醫生贊許了他一聲,然後結果他手裡的那張紙一個個看過去。
上面列的問題很多也很細碎,都是許清歡出現過的情況。
比如說經常只想待在家裡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出門。
比如說一直沒有胃口,除了餓的時候根本不想吃東西。
再比如時不時地呼吸不過來,亦或是心跳不自然地加速。
還有失眠。
醫生點了點頭開口道:“這些都是非常常見的軀體化症狀,你能注意到這些說明你還是很細心的。”
錢萊關注點壓根不在這裡,他滿臉求知慾地盯著醫生,問:“那這些情況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緩解?除了吃藥還有別的辦法嗎?”
經過錢萊這段時間的觀察,許清歡不喜歡吃藥,也完全不記得吃藥,如果不是他提醒,她一天三頓藥就能忘記三次。
醫生頓了頓:“除了吃藥……就只能從病人的心理層面出發多釋放一下壓力了,心理壓力變小了,這些症狀也會適當減輕的。”
“可以經常出去走走,從簡單的散步開始,多看看大自然的風景,也可以找個興趣愛好,至於失眠這個……”
醫生的視線在兩個人中間梭巡了一番,禮貌而客氣地問:“兩位是情侶?”
錢萊回答得行雲流水毫不卡頓:“我是他老公。”
醫生顯然是詫異看著這麼年輕的兩個人已經結婚了,但她也放心不少,看了看許清歡又看了看錢萊說:“如果實在睡不著又不想吃藥的話,可以試著進行一下性生活,短時間內能消耗大量的精力,沒精力了自然也就能睡著了。”
“……”許清歡可算是知道她為什麼每次都那麼能睡了。
而錢萊,他聽著聽著就莫名開始羞澀了,故作嬌羞地看著許清歡在那裝蒜,眼神別提多期待了。
“哦,那行吧,為了她的身體和心理健康我們一定會盡量遵醫囑的醫生。”他裝得十分純良地沖著醫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