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個人,吃了那麼多的苦呢?”他抱著許清歡,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找她安慰,整個人梨花帶雨的,還莫名帶了幾分的狠勁兒。
“許清歡,你現在全部都跟我坦白,除了你小時候的事情,還有你生病的事,還有沒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他哭得聲音沙啞著,這麼說話倒也有幾分的威懾力。
許清歡直接開口說:“沒有了。”
錢萊哞的一聲更加悽苦地盯著她,滿臉的不信任:“你又騙我!ceine還說你九年前跳過海,你差點就死了!”
明明又氣又急,卻因為太過激動顯得有些滑稽,許清歡看著面前滿臉是淚的人,伸手觸了觸他的臉,彷彿在與他感同身受一樣。
“除了這個,真的沒有了。”她如實坦白。
“那你半年前住院的事情呢?那個時候有沒有再傷害自己,有沒有……自殺?”他每說一次“自殺”兩個字,都要崩潰那麼幾下,無力面對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彷彿說了這兩個字,許清歡下一秒就會離他而去。
許清歡抿了抿唇,有些沉默地低下頭,錢萊這下是真的什麼都知道了,她在他面前真的毫無保留了。
“沒有,那半年——”
“我一直住在醫院,按時吃藥做治療,經常跟心理治療師對話,恢複得挺不錯的。”
也就是因此,她出院之後再看到錢萊,心情前所未有的平和,甚至可以坦然面對之前自己騙他的事情,想到彌補。
於是才有了他們的現在。
錢萊打著顫,問:“是因為我嗎?是不是因為分開的時候我說的那些話?”
從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想,許清歡是不是因為他才到了住院的這一步的。
知道真相的時候他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是不是無一例外都成了中傷許清歡的武器了呢?
如果真的是,他真的就罪不可恕了。
但是許清歡搖了搖頭,看著他說:“我那段時間剛回國,本來狀態就不好。”
“又因為後來蔣叢總在我身邊惡心我,還有公司的事情,所以我心情一直很差。”
“跟你在一塊兒的那段時間,我其實挺高興的,因為你很好。”
但就是因為他太好了,所以在利用的心思昭然若揭的時候,才會有巨大的自我譴責出現。
這是所有抑鬱症患者的通病,遇到問題就會自我反省、自我折磨。
所以她情況才急轉直下,甚至出現了幾次不可控的自殘行為。
但是自從出院之後,兩個人以新的身份重新遇見、相處,她心態已經平和了很多,狀態也好了很多。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有錢萊在自己身邊,她興許狀態會越來越好,甚至可能會徹底擺脫心理疾病。
所以——
“你怎麼可能沒用呢?”
許清歡第一次認清自己的內心,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麵前這個人的心跳同樣劇烈而瘋狂地跳動著。
她忽然抬起頭,湊到錢萊的嘴邊,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錢萊,我們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