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醫院門口下車,一起進了住院部的樓,又千載難逢地趕上了一個沒有人的電梯。
電梯門關上,錢萊不老實地磋磨著許清歡的手,暗戳戳地盯著她:“老婆,現在沒人,你再給我點鼓勵唄。”
許清歡抬眼:“你要什麼鼓勵?”
錢萊嬌羞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湊到她臉前說:“親一口就行。”
說完,他就猝不及防地捧起許清歡的臉,在她唇上毫不猶豫地嘬了一口。
“……”許清歡剛要拍開他,電梯門就開了,兩個人還保持著剛才親吻的姿勢,猝不及防和門外等電梯的人對上。
許志文就站在電梯口那裡,看到這一幕臉都黑了。
錢萊注意到了許清歡的視線,也連忙松開她轉身,看到是臉色難看的許志文,錢萊懊惱地抿了抿唇,硬著頭皮叫了聲:“叔叔。”
盡管面前這人兩個小時之前剛剛給了他難看,但他此時還是沒有意氣用事,因為畢竟是許清歡的父親。
但是他的問候自然沒有得到回答,許志文冷著臉瞥開了視線,等著他們出來。
許清歡的臉色也不太好,她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跟許志文說,拉著錢萊從電梯裡出來,就往病房那邊走。
但走了一半,她又忽然停下腳步。
錢萊看到她嘴唇抿著、拳頭捏著、似乎還緊緊咬著牙的樣子,好像是有點緊張和猶豫。
“怎麼了?”錢萊過去握住她的手。
許清歡的手有些冰涼,微微抖著。
“你先進去。”她對錢萊說,說完,她就轉身又上了電梯。
電梯在一樓停下,許志文的辦公室就在這邊,他大概是看完任舒妍回來辦公了。
許清歡停在他辦公室門口,隔著小窗看到他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翻開,手指放在書頁上摩挲,似乎書裡夾了什麼讓他無比懷唸的東西。
許清歡的視線暗了暗,她敲門進去,看著許志文有些不自然地將書頁合上,看向她:“你怎麼……過來了。”
不同於錢萊在的時候父女兩個的敵對態度,兩個人單獨相對時,氣氛出奇地詭異、尷尬,乃至空氣中都混雜著奇怪的氛圍。
許清歡感覺到自己手一直在抖,她無聲將手塞進了口袋裡,若無其事地看向她父親。
“跟誰結婚是我自己的事情。”她忽然開口說。
許志文直到此時臉上才露出一些慍怒:“我們把你養那麼大,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和精力,結婚怎麼就成了你自己的事情了?”
他說完,似乎自己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句話有些極端,又補充說:“至少要讓父母知道,讓雙方父母見一見,這樣起碼人家家裡才會重視你尊重你。”
他說完,感覺到許清歡平靜了很久沒出聲,她就那麼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視線若有所思地落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會兒,她又把視線落在了許志文剛才看的那本書上。
她忽然開口:“你覺得我會和姑姑一樣嗎?”
“姑姑”這兩個字明顯挑動了許志文的神經,他眼睛微微睜大,目光裡很詫異:“你怎麼知道你姑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