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毫不客氣地在許清歡的房間裡轉了一大圈,把該看的不該看的看了個遍,該摸的不該摸的也摸了個遍。
但其實許清歡的房間是沒有什麼內容的,她大概有強迫症,所以所有的東西都在各個抽屜和櫃子裡收納著,外面十分幹淨整潔。
“難以想象你以前是個多麼勤快的小姑娘!”錢萊感慨道,緊接著又開始嘟囔:“現在咱們家的家務都是我做的。”
但這話他也就只敢小聲嚷嚷兩聲,說完還不自覺地瞟了一下許清歡的臉色,見她沒瞪他才放下心來。
他看了眼許清歡房間裡的這張床,還挺大的,靠著牆放,躺下他和許清歡完全沒問題。
“你要躺裡面還是要躺外面?”錢萊一屁股坐在床上問她,然後又神經兮兮地說:“但我建議你躺裡面,因為你需要我這種高大強壯的男人躺在外面保護你。”
“……”許清歡瞪了他一眼:“沒換睡衣不許坐床上。”
錢萊這才想起這一茬,連忙從床上彈射起來:“我現在就去換。”
許清歡的房間裡沒有獨立的衛生間,他只能拿著睡衣去外面的衛生間換,還好剛才許盡歡介紹的時候他記住了地方。
結果他剛從許清歡的臥室裡出來,就碰見了剛剛加班回來的許志文。
他簡直被冷眼旁觀怕了,看到許志文就不自覺地有點怵,但又不能不講禮貌,所以他還是規規矩矩地停下腳步沖著許志文彎了下頭,問候道:“回來了,叔叔。”
許志文的臉色冷著,尤其是看向他的時候尤為冷沉,錢萊的話音剛落,他就注意到他手裡拿著的睡衣,終於對錢萊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你怎麼還沒走?”
“……啊?”錢萊內心忐忑地把自己手裡的睡衣往身後縮了縮,抿了抿唇,不確定地問:“叔叔,你的意思是……”
他不能住在這裡嗎?不能和許清歡一起住在這裡?
“我問你為什麼還不走,聽不懂嗎?”許志文對他的態度幾乎算是厭惡,他冷冷地掃著錢萊:“你要死皮賴臉地住在我家裡?”
他的話說的很難聽,錢萊臉色有些難看了:“可是……”
可是他和許清歡已經結婚了,他這趟是陪她回來看望她媽媽的。
“我們已經結婚了。”他有點沒底氣地看著許志文說。
“結婚?有國內認可的結婚證件嗎?你滿二十二了嗎就說結婚了?”
“再說,你們家一點禮數都沒有嗎?婚禮不辦、婚俗沒走,連父母都不知道拜訪一下就要娶走我女兒?你們當我女兒是什麼?”
他疾言厲色,把中年男人最漠然無情的一面都展示給了錢萊。
錢萊怔了一瞬,像是被他問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過了很久他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很抱歉:“對不起叔叔,我沒有考慮到這些,但是婚禮一定會辦的!明年我年齡一到就會領證辦婚禮。”
“還有見家長的事情,找個時間……我會讓我哥過來拜訪您,我……”
“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冠冕堂皇了?”許志文依舊不客氣,他絲毫不給錢萊面子:“總之我不認可你,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你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錢萊生平第一次被人趕走。
他不想走,更不想他和許清歡在一起的事情沒有許清歡家人的祝福,所以他繼續道歉:“真的對不起,我沒有不尊重您和阿姨的意思,我只是……”
他想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理由,所以有些尷尬地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我沒跟他提過見父母的事情。”許清歡不冷不熱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後。
錢萊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往她身邊湊了湊,叫了聲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