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於是忽然清了清嗓子。
錢萊被嚇了一跳,手裡的首飾盒瞬間就掉在了地上,裡面的項鏈首飾撒了一地。
許清歡這人挺懶的,不愛收拾東西,所以她的首飾都放在這一個盒子裡,錢萊這一掉,所有的項鏈和耳釘都掉了出來。
連帶著掉出一個許清歡沒見過的盒子。
但是當她看到錢萊手忙腳亂地把那盒子揣進褲腰裡,又滿臉心虛地盯著她看的時候,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
“你在幹什麼?”她一副已經習慣了的語氣問。
“沒幹嘛!”錢萊虛張聲勢的,好像別人看不見他腰間那個稜角分明的盒子似的,頗為心虛地開口:“我給你整理首飾呢。”
許清歡扯了扯嘴角,無語地看著他:“錢萊,你覺得我瞎嗎?”
“……適當瞎一點也行。”錢萊低垂著眉眼道。
許清歡慢慢走到他面前,目不斜視地盯著他:“你自己掏出來還是我來拿?”
本來是一句威脅的話,但落在錢萊耳朵裡跟獎勵似的,他本來還蔫頭耷腦的表情立馬亮了亮:“你要自己拿?”
說著,他大無私地拿開了自己礙事的雙手,把自己塞盒子的那一側腿往許清歡那邊挪了挪,語氣很期待的樣子:“拿吧拿吧。”
“……”許清歡忘了,這個人不要臉起來也是世間罕見。
她沒好氣地瞪了錢萊一眼,伸腳踢了下他的小腿:“自己拿出來,不然今晚睡客廳。”
錢萊顯然沒想到,到了自己的大平層,他還是擺脫不了睡客廳的命運。
所以他幾乎沒有掙紮,就把那盒子拿了出來,還很配合地開啟了。
盒子沒什麼異常的,就是一條很普通的項鏈,只是看著有點眼熟。
許清歡盯著這條項鏈看了一會兒,想起來這大概是上次在c市海邊她和錢萊遇見的時候,她脖子上戴的那一條。
她看過不少電視劇,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過了,再加上昨天在衣櫃裡看到錢萊準備的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腦中瞬間就浮現了某些變態的思路。
她擰起眉盯著錢萊:“你想幹什麼?”
“你那是什麼眼神!”錢萊瞬間就讀懂了她眼神裡的意思,又開始炸毛。
他從地上那一堆項鏈裡巴拉半天終於扒拉出跟盒子裡一樣的那一條,揣進了自己的兜裡,然後又把他那一條放進去。
“我就是想偷摸換一下,反正都一樣你也看不出來。”
許清歡認出了那條項鏈,是一個珠寶品牌上一季的新品,她參加活動的時候隨手訂的,為了搭衣服用。
“為什麼要換?”她完全搞不懂錢萊的腦迴路。
誰知道錢萊莫名其妙又燃起來了,他瞪了眼自己的兜,又用怨憤地目光瞪了一眼許清歡:“你還護上了是不是!”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那個姓江的送給你的,我那天全都聽到了!你以為跟我結婚了我還會讓你留著別的男人送你的東西嗎?當然不可能,我現在就把這條項鏈扔了!”
好的,明白了。
許清歡對錢萊內心活動的豐富程度感到敬佩,只是他每次嚷嚷起來嗓門都收不住,吵得她耳膜疼。
“你先閉嘴。”她伸手接過錢萊手中的項鏈,確實跟她的那條一模一樣,她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滿意了?”她瞥著錢萊蠻橫的臉問。
錢萊不語,只一味傲嬌地撇著嘴嘟囔:“這還差不多。”
“真是有病。”許清歡白了他一眼,隨手拿了浴巾進浴室沖澡,邊走邊說:“那項鏈我自己買的,別人送的東西我一般放公司,不會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