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猛然想起自己手邊的花,又俯身抱起來遞到許清歡面前:“不小心睡著了,送你的花。”
許清歡沒有接,低頭掃了一眼他手裡的花,是一束白玫瑰,花店包裝得很精緻,花朵也很新鮮,各個都垂涎欲滴。
“買花幹什麼?”許清歡半帶不解地問。
她沒有接,錢萊便不由分說地將花塞在了她懷裡,又主動接過她手裡的包掛在了自己脖子上,自顧自地拉著她往電梯口走:“買花還需要什麼理由,我就是想給你買。”
電梯裡四面都是鏡子,許清歡記得前不久又一次他們倆單獨站在裡面的時候,錢萊看著鏡子裡的兩個人看了好久,然後莫名其妙地拉了她一下:“你快看鏡子裡的兩個人。”
許清歡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么蛾子,但還是狐疑地看了眼鏡子,鏡子裡只有他們倆,她問:“看什麼?”
“這倆人好般配啊。”錢萊神經質一樣地說。
許清歡當時十分無語,看傻子一樣地看了他一眼,恰好電梯到站,她就直接出去了。
今天這人更加神經質,兩個人剛走進電梯,錢萊就對著鏡子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在研究他剛剛在大堂沙發上睡出的雞窩頭。
兩個人本來並排站著,許清歡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看了眼鏡子裡站在一起的自己和錢萊。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大衣,這衣服是uinara今年的冬季新款,幾個月前她親手設計的,白色的衣服本來就亮,被電梯裡的燈光一打更有種泛著光的感覺,和她手中嬌豔欲滴的白玫瑰可以說得上是相得益彰。
而她旁邊的這人,向來喜歡運動風的打扮,他今天穿的依舊是上次那個品牌的羽絨服,長款黑色,雖然他頭頂的雞窩頭看起來略顯潦草,但——
鏡子裡的兩個人莫名有幾分養眼。
但是正當許清歡賞心悅目地欣賞鏡子裡兩個人的時候,旁邊的人卻莫名其妙往電梯的角落裡鑽了鑽,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
許清歡每天都被他各種操作搞得雲裡霧裡,今天更是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
於是她偏頭過去莫名其妙地掃了他一眼:“你幹什麼?”
錢萊抿了抿唇,表情十分憋屈但又十分堅決:“你今天太好看了,我感覺我有點配不上了,就先不跟你站一起了,下次再說吧。”
“……”
許清歡一腳把他踹出了電梯。
兩個人吃完晚飯看了部電影,是錢萊精心找的一部愛情片,將近三個小時的市場,許清歡看的毫無波瀾,結果錢萊在關鍵時刻哭得稀裡嘩啦。
她也是第一次遇見成分這麼複雜的男人,平時耍無賴不要臉的人是他,現在看個電影就多愁善感地掉眼淚的人也是他。
難以形容。
電影結束,許清歡在錢萊“太感人了”的哭腔中起身,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了,她自顧自拿了瓶酒開啟,剛倒了一杯,就見剛才哭得梨花帶雨的那位眼圈紅紅的走過來,滿臉納悶地看著她。
“你怎麼又要喝酒了,要不今晚就別喝了,喝太多對胃不好。”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天他給許清歡收拾家裡,看到的那麼多酒瓶不是因為許清歡有收藏的愛好,而是因為那些酒瓶都是她喝過酒空下來的。
他現在創業,知道喝酒的滋味,嘗試著勸她,但她完全不把他的勸告當回事,今天也一樣。
“你哭夠了就去洗漱睡覺,下次不許找這種愛情電影了。”
許清歡完全不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
“知道了。”錢萊納悶地應了一聲,但餘光看見許清歡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把酒杯放下了,他心裡頭滿意了,屁顛屁顛地去了衛生間洗漱。
洗完漱之後許清歡已經回房間睡覺了,錢萊就拿著自己的睡覺毯窩在沙發上,一如往常地躺下準備睡覺。
本以為今晚和往常那些夜晚一樣會是一個平靜美好的夜晚,錢萊卻在午夜時分忽然聽到臥室內傳來許清歡痛苦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