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萊臉色瞬間明亮:“你喜歡就好,我給你換上吧。”
說完,沒等許清歡開口,他就自顧自地蹲下來,拿起許清歡的一隻腳將她的高跟鞋脫下來,又輕手輕腳地給她換上運動鞋。
許清歡的動作也有些僵硬,她從小獨立,不管出入什麼樣的場所都沒有讓人給自己穿過鞋,眼前的人卻沒有給自己拒絕的機會。
她對男人其實是有一部分的刻板印象的,這種刻板印象大都來自於她父親還有路奉平。
他們雖然在某種層面上算是所謂的“好男人”,但無法否認的是,許清歡無數次從他們身上看到大男子主義和所謂的男人自尊心。
彷彿他們只願意高高在上,從不願低頭屈就。
她覺得,社會上有不少男人都是這樣。
只是眼前專心給她穿鞋的人卻彷彿沒有這樣的缺點,給她換鞋的動作做得自然而又輕松。
許清歡很不理解錢萊。
“舒服嗎?”她正盯著面前毛茸茸的腦袋思索,錢萊卻忽然抬起頭看著她,他黑色的眼眸很漂亮,每次盯著人看的時候都會給人一種很真誠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信任。
許清歡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和他對視了一眼:“挺舒服的,辛苦你了。”
“這怎麼會辛苦,我喜歡給你買東西。”錢萊一邊說一邊把高跟鞋放進鞋盒裡,洋洋灑灑地站起身,問許清歡:“你還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我們等會兒可以一起買了。”
許清歡思索了一下,實在是無法接受自己羽絨服和裙子運動鞋搭配,起身開口:“去逛逛吧,再買兩件衣服。”
錢萊麻溜地跟著起身,又叫服務員:“麻煩幫我把牛奶打包一下。”
他離譜的行為立馬引起服務員和許清歡的同時注視,許清歡看著他:“你沒喝過牛奶?”
杯子裡只剩下小半杯,興許一口就喝完了,而且許清歡也實在沒有見過堂食喝一半又要打包的人。
“沒有喝過你買的……”錢萊辯駁了這麼一句,依舊十分不要臉地要服務員給他打包了。
給了服務員額外的小費和好評,錢萊端著自己的牛奶高高興興地出了門,美滋滋地跟著跟著許清歡逛街,還一定要給她買單。
許清歡也不喜歡逛街,只是單純地想統一一下搭配,回到錢萊剛買東西的運動品牌店,她很快又挑了個褲子和上衣換上,在錢萊的要求下讓他買單,又陪他到外面的步行街吃了點東西,再也不願意在外面久待,叫了車過來接她回酒店。
錢萊自然是捨不得自己第一次正式約會就這麼結束了,死皮賴臉地跟著上了車,也很順利地跟著許清歡進了她酒店的房間。
許清歡在這家雲錦酒店是長住,是頂層的一間套房,上次帶許盡歡住的就是這裡。
這酒店除了許盡歡沒有別人來過,許清歡也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錢萊又因為想跟著她盡量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以至於許清歡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忘了鎖門。
錢萊也只是好奇許清歡回來就直奔房間是去幹什麼了,許清歡又恰好沒鎖門,門虛掩著從裡面透著微光,他不自覺就把門開啟了。
然後就看到……許清歡家居服剛剛套上,脖頸和肩膀無意識裸露著的場面。
瓷白色的肌膚在燈光下像是發著光,無聲引誘者某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錢萊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道歉還是關門,於是就目瞪狗呆地站在原地,眼看著許清歡面無表情地朝他走過來。
然後他嚥了口口水,很誠實地開口:“可不可以,接個吻?”
“在咖啡廳給你換鞋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