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丁維掩飾得太好,她並沒看出他對“十一號到十四號”發生的事有特別的敏感。與其說丁維心虛,端木茵在他臉上看到了更多的不耐煩。
丁維:“那個板寸頭還問我要了考勤打卡記錄。嗯,我怎麼感覺他們在調查不在場證明。”
板寸頭指的是老吳。端木茵在心裡輕哂一聲——對呀,板寸頭就是在查不在場證明,蠢蛋!
她挪了挪,朝梁淮靠近了些,湊在他耳畔輕聲說:“我聽著怎麼覺得對面那位也是我們翻譯社的人。”
老吳他們應該是查出望槐橋案被害者的身份了。他們來查不在場證明,說明警方確認了她可能目擊到槐橋案兇手的說法。
警方把嫌疑人劃在了能看到她朋友圈的人的範圍內。這個範圍,包括她的家人、朋友和同事。她死在公司,公司的同事便成為了重點調查物件。
梁淮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聲,並不回答她。
靠得近,她的聲音聽上去反而帶了點迴音,顫得他耳朵癢癢的,就像有小蟲子鑽進了他耳朵,爬來爬去。
“梁淮,你的耳廓怎麼紅了?”端木茵像是發現了不得了的事。她用手指捏了捏梁淮的耳垂,完了又輕搓了下他的耳廓。
好像比之前還紅了。
梁淮抬手攥住她的手腕,拉下,輕放在自己腿上,掌心壓在她手背上,沒用力,卻也讓她不再亂動。
他看著她,無聲地說了句“別亂動”。
端木茵坐好,想抽回自己的手,沒想到梁淮手上的力道有點大,握著她的手不放。
他手指微動,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手背。
端木茵輕咳了聲,告誡自己把心思放在在丁維的談話上,別老被梁淮紅了耳廓之類的事分散了注意力。
那頭,丁維的手機“咚”了聲。
丁維拿了手機看了眼,眼裡明顯多了份意外:“你聽到他們之間在提三中?”
對方回了他一句。
他又咳了聲:“你還聽到了什麼?”
“是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回去。”丁維喝完最後一口曼特寧,拿起吧臺上的低糖曼巴和海綿蛋糕,起身,走出了便利店。
梁淮總算把手掌從她手背上拿開。端木茵揉了揉自己的手,說:“你怎麼看?”
“老吳他們可能查出望槐橋案被害者的身份了。”
端木茵:“三中的。”
梁淮點了點頭:“可能。”
“挺奇怪的。三中雖不是本市最好的中學,卻也算不錯的學校,怎麼會冒出這種小偷小摸的人物來?”
梁淮:“只能說,再好的學校也有差生吧。”
端木茵想了想,覺得梁淮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便沒再繼續談三中的事,而是轉了話題:“你覺得丁維這個人怎麼樣?”
“不是我會選擇打交道的人。”梁淮認真回答。
“怎麼說?”